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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邊的念頭,是否也是入了魔障。他不禁捫心自問,若自己也為了一己慾念,變成項綺羅那般扭曲而瘋狂的模樣,縱然當真得到了明華容,但他真的就會快樂麼?
他愛慕的是那個沉靜似水,卻又智計百出,從不掩飾銳意鋒芒的明華容。一朝折斷她的羽翼,將她禁錮深宮,她還會是她麼?
而如果真做出了這種事情,只怕他也會扭曲成連自己也不認識的人吧。那種醜陋的嫉恨,不堪的行止,瘋狂的執念……如果只能仗倚權勢,強行要求愛人留在自己身邊的話,無論結果如何,在開始時他便已經輸了,徹頭徹腦,一敗塗地。倒不如坦然放手,免得狼狽難看。
若明華容身邊還沒有那少年,若他們並非那麼親密無間,流轉著外人無從插足的默契,他定會大膽一試。但是現在,他已決定放手。她並不曾對他動心,那麼,他至少要在她面前保持最後的風度。
一念及此,宣長昊微微闔眼,斂去最後一分不捨。當再度睜開眼睛時,他已又是平日那個宣長昊,冷峻寡言,遇事果決。
他深深看了一眼明華容,剛待說話,卻聽對方搶先說道:“陛下,民女尚有一事相求。”
“你說。”
“民女已知道明守靖的下落。民女請求陛下,以國法處置他弒兄殺妻的喪行之舉,為死者討一個公道!”
……
是夜,重臣驚聞丞相白孟連大膽犯上,勾結瑾王發兵逼宮。幸有前吏部尚書之女明華容察覺端倪,大膽示警,提前請來大將軍項烈司護駕,才免卻了一場兵亂。
數日後,百官聯名彈劾白孟連,除叛逆大罪外,歷數許多罪狀,請求罷其官職,誅其九族。
同日,明華容孝衣入殿,力陳明守靖殺妻弒兄之罪,請求陛下以國法處置。
……
白孟連與瑾王的謀逆大罪已是板上釘釘,雖然其勢力龐大,糾纏錯結,但在天子的雷霆之威下,無人敢於出頭。向來被白孟連引以自得的門生遍天下,此時竟成了一句空言大話。眾臣對這二人的處置再無異議,但對於如何發落明守靖,卻是頗有爭議。
反對的大臣認為子不言父過,似明華容這般直言其父罪狀,實乃是大不孝,有違本朝以孝治國之道,應該重重懲罰,以儆效尤。但亦有人認為,明守靖所為背德喪行,人神共憤,明華容大義滅親亦不為過。
大臣們引經據典,互不相讓,辯到最後誰也不肯讓步,便一齊請求聖意裁奪。宣長昊冷冷看著他們,道:“朕是讓諸卿商討明賊的量刑,而非爭論他該不該受罰。”
此言一出,適才還叫囂著明華容不孝逆女的大臣立即把頭壓進了朝服裡,只恨自己剛才為何要多嘴。而支援明華容的大臣則是面帶欣慰,口稱聖明。
“眾卿既遲疑難決,朕便自行裁奪了:賜瑾王白綾毒酒,明賊與白逆均凌遲處死,同日行刑!教天下人看看,位列重臣又如何?這便是背信棄義、狼心狗肺之徒的下場!”
在宣長昊不高卻充滿威嚴的聲音裡,沒有人再敢二話。唯有明華容越眾而出,深深行了一禮:“民女謝陛下恩典。”
……
宣長昊雖然堵住了朝臣的口,卻管不住百姓的議論。白孟連與明守靖被囚車押至最熱鬧的菜市行刑那天,依舊有人在爭論不休,追著囚車討論了一路,明華容狀告其父殺母,究竟是大義滅親,還是不忠不孝。
囚車行至目的地,劊子手們將囚犯押下車來綁在背柱上的時候,突然有一名披麻戴孝,牽著兩個孩子的婦人走上前來,身後還跟了近三十個下人模樣的人。
見狀,監刑官以為她是想要鬧事,剛要叫軍衛來圍住囚犯,卻聽那婦人朗聲說道:“賤妾姓林,先夫正是被兇犯明守靖殺害的兄長,明守承。幸得聖上隆恩,侄女深明大義,為賤妾雪此冤恨。賤妾今日前來刑場,以祭亡夫在天之靈。”
監刑官聽罷稍稍放心,但卻仍有些防備:“林夫人,你過來祭拜也就罷了,帶這麼多人來是怎麼回事?”
聞言,林夫人微微一笑,道:“大人是說這些下人麼?他們之前偶然因聽到明守靖殺妻弒兄一事,險被他滅口,幸得賤妾侄女及時察覺,悄悄救下他們性命。今日過來,乃是劫後餘生,來看一看明守靖這兇徒下場!”
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譁然。明家出事之前,曾有過下人誤服毒菌、近三十人暴斃之事。事情隔得並不久,聽林夫人一提,大家都記了起來。當即有人驚道:“原來這些人不是吃了毒菌中毒,其實是被明守靖下毒滅口麼?”
“他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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