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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似被人一瞬間全部抽光了一般:“天花?好端端地怎麼可能染上天花呢?”
曾連同將眼光移向了許大夫,只見他躲避著他的目光,曾連同心裡一抽,便知道此事多半不假。
果然便聽許大夫道:“在下方才向與七少借一步說話,便想告訴七少,貴府小少爺的病極有可能是天花。一般天花得病者,起初一兩日便是如此,高燒不退,頭疼嘔吐,溼毒乘虛流聚,全身漸漸會起紅色斑疹,後變為痘癰腫痛,紅腫潰破,漫流膿水……”
曾連同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不,我無須知道這些。我只想知道可有辦法?”許大夫搖頭道:“盡人事,聽天命,僅此而已。”
曾連同的目光漸漸轉厲:“不,我要一定。我要他一定好起來。”許大夫垂頭:“請恕在下醫術淺薄,實在無法作此保證。但是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許大夫態度恭敬,言語不卑不亢,曾連同亦知道他說的實話,並不是誆自己。一時間,握拳在屋內踱步。
不片刻,外頭腳步聲匆匆而至,曾連同抬頭一瞧,原來是吳醫生帶了洋人醫生前來。
曾連同與洋人醫生交流了幾句,那醫生便取了銀質聽筒之物,開始診治。瞧了片刻,大約發現不對勁了,那洋人忽然大聲道:“O,MY GOD!MY GOD!IT’S j□jALLPOX!IT’S j□jALLPOX!”
他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一邊與曾連同交談,一遍朝眾人揮手,道:“OUT。OUT HERE。EVERYBODY OUT。IT’S j□jALLPOX!IT’S j□jALLPOX!”
唐寧慧見之,只覺四肢冰涼。都說洋人醫術高明,可以起死回生,如此連這洋人醫生也這般緊張害怕,莫非連他們也無藥可救不成。
唐寧慧不由得憶起她八歲那年,母親朱碧青當年染上此病的時候,瘋了一般地把她打出了院子。父親唐秋馮不得已讓人把母親送去了鄉下,上車前,她遠遠地見了母親一面,又隔了車簾說了幾句話。她那個時候不知道,那次見面居然是此生母女兩人的最後一面。
哪怕是這般地打發了她娘,可大娘唐陸氏還是不放心。當時唐家在寧州的西寧山有一間別院,往常都是夏天的時候偶爾去住幾天,平素也都空著,只有一對老僕人負責看管打掃。唐陸氏便又哭又鬧地讓唐秋馮帶了全家出去避“痘”。因唐寧慧一直與母親住在一個小院子,唐陸氏的意思是說她指不定也已經染上了,只是未發作而已。又說家裡就唐少丞一根獨苗,她這後半輩子也就這麼一個依靠,若是唐少丞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活不了了。死活讓唐秋馮把唐寧慧扔下,說若是不把她留下的話,她索性就一頭撞牆上得了。
於是,唐秋馮實在無法子,只好留了一個看門的僕人和一個婆子留下來照看唐寧慧。結果她娘朱碧青是沒熬過來。可是她卻命硬的緊,沒有染上那不治之症。
想不到如今,笑之居然會染上這個病。
許大夫走了過來,在唐寧慧身邊低聲道:“夫人,我聽聞洋人有種痘法,可以治療天花。小少爺只是初期症狀,若是洋人肯施救的話,必定無礙。”唐寧慧便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當真?”
許大夫點了點頭:“夫人放心,七少必定有辦法讓洋人救治的。只是夫人這天花之症,最易傳染,必須得小心侍候。七少暴怒之下,怕是聽不得在下的話,請夫人一定要好好勸導。”
唐寧慧無聲無息地落下淚來:“謝謝許大夫。”許大夫頓了頓,又道:“夫人……若是那洋人沒有救治之法,也不是說小少爺就無藥可醫了……只是這天花兇險的緊,能否藥到病除,在下實在無十足把握。”
片刻,只見洋人拿出了一個針管,給笑之打了一針,又與曾連同交流了起來。唐寧慧此時只恨自己英文不流利,僅會最普通的交流,曾連同兩人說的很多詞,她實在是一竅不通,聽得雲裡霧裡,一頭霧水。
打了一針後,笑之的熱度漸漸有所退了下來。曾連同便把洋人和許大夫,吳管家都叫去了書房。
唐寧慧見笑之睡了過去,心頭稍松,便去換洗間洗了臉。
半晌後,又有侍從來請唐寧慧:“夫人,七少讓您過去。”唐寧慧一直想問個明白,便起身吩咐了巧荷等人好好照看,隨侍從來到了書房。
☆、第27章
半晌後,又有侍從來請唐寧慧:“夫人,七少讓您過去。”唐寧慧一直想問個明白,便起身吩咐了巧荷等人好好照看,隨侍從來到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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