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麼說,腦子轟一下就亂了,胸口像捧著只小兔子砰砰直跳,一時間連他剛才說的那麼冷酷殘忍的事情都忘卻了。
我舉起手,顫巍巍地摸上他的臉,線條優美的下巴,再往上,是溫軟微薄的嘴唇。我輕輕碰觸著他的唇瓣,將另一隻手裡的茶杯送到了他唇邊。他低頭喝水時,溫潤的鼻息噴在我的手上,我便全身軟的連杯子幾乎都握不住。
樓襲月欠下的血債只怕下十次十八層地獄都綽綽有餘,這幾年不時有人到谷底來尋仇,最後無一例外都死在了他的劍下。他殺人不眨眼,識人命如草芥,在那些名門正派江湖大俠的眼中,就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可他是大魔頭又怎樣?在我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陪伴我照顧我五年的人就是他,而且現在……
樓襲月忽然勾起我的下巴,雙唇覆了下來,羽毛般輕柔的吻著我。瞬間,清淡的茶香瀰漫在緊依的唇間。
我瞪大了眼睛,渾身僵得一動不動,所有的觸覺都彙集到了那處與他相貼的地方。那裡一定是著了火,所以當樓襲月用溼潤的舌尖舔舐著時,我才會在心底不由自主的乞求更多。
一點點的細啄,一點點的加深,卻在突破我唇齒的最後一刻,乾脆地撤離。
一時間,我身上酥軟無力,只能張開嘴不停地喘息,完全忘記了自己該怎麼反應。而樓襲月拉起我的手放在他唇上,氣息間也隱隱有些不穩,說話的嗓音比平時低啞了許多:“小絮,以後沒有為師的話,不許你像這次一樣擅做決定。”我一聽,驀然想起那晚他跟那女子說的話,心頭噗噗的火苗被冷水一澆,滅了。
樓襲月說完,見我久久沒有回話,抓著我手的力道一緊,我疼得低喘出聲,委屈的眼圈開始發脹。帶我出來的人是他,想用三生花討那女子歡心的人也是他,現在,他卻反過來怪我‘擅做決定’。
是因為我沒能帶回三生花嗎?
心頭揪疼的難受,我哽著嗓子回他:“師父,是小絮沒用,你怎麼罰我都行。”樓襲月沒有做聲。我心揪得更高,聲音都有點顫抖了:“師父,你不用尋醫治好我了。這是小絮該受的懲罰,我沒完成師父交待的任務。”這下樓襲月說話了,口吻裡帶著一絲不明疑惑:“為師交待的任務?”我點點頭,“小絮聽見了,在門外,你跟那位葉姑娘說,讓我去摘三生……”一個指頭彈在我額頭上,痛得我一驚。接著聽見樓襲月忍俊不禁的笑聲。
“笨小絮。”他把我抱住,嘴唇附在我耳朵邊上,低下聲音說:“如果是要你去,師父何必讓趙單也出谷。”我傻住。驀然記起出門那天,他是說了趙單也去的話。我心跳不已,呆呆地重複:“師父沒要我去?”樓襲月卻用筷子夾了個筍片餵我,看我吃著他才又說:“三生花的花莖有劇毒,師父怎麼捨得讓小絮去冒這個險。”我咀嚼的動作霍然停下。
他捨不得我,所以就捨得趙單去死?!
這個念頭倏忽閃過了腦海,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小絮冷?”樓襲月說著抱得我更緊了一些。溫暖的胸膛緊貼著我,我甚至能清楚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如同我們每一個人一般。可是這顆心的主人,怎麼能如此平靜冷漠的將自己的弟子送上死路?
樓襲月像平時一樣繼續餵我吃東西,我發愣得越久,他餵我越快。到最後我嘴裡都快包不下了,連忙捂住嘴,噎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心頭的胡思亂想也頓時拋到九霄雲外。
就在這時,樓襲月又敲了我額頭一下,同樣一個位置,比上次更大的力道。我捂著已經有些發燙的痛處,好不容易把嘴裡的東西都嚥下去了,開口怯生生地抗議:“師父,我娘從前說過,小孩子的頭是不能亂敲的,敲多了會變笨。”
樓襲月聽見,噗嗤笑了起來,別有意味的將嘴唇湊到我耳朵上:“小絮已經十四,不是小孩兒了。況且……”他故意用唇瓣摩擦著我發燙的耳廓,吐字更輕更柔,“況且小絮再笨,也是師父的寶貝徒弟,師父不會嫌棄的。”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我耳內被他撥出的熱氣一吹,像有根絨毛輕拂過,一路搔到了心底,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完全軟倒在他懷裡。這個人總是這樣,每次我說什麼,他總能避重就輕,反過來一兩句話就讓我更加尷尬。我明白他說這些是逗我的,他心中喜歡的是那位葉姑娘,他從喜堂上搶回了他,他會為她取她要的一切東西……心中酸澀的難耐。
樓襲月連美麗的紫嫣姐都沒上心,又怎麼可能對我有什麼別樣的感情?我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在今後的很多個夜晚裡,即使我知道這些話他說完就忘了,我仍然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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