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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傅，廠裡如此安靜，今天是廠休日？”謝磊來時，將車停在大‘門’外不遠處，就是想‘私’下來看看這家生產汽車活塞的廠子情況怎樣，這個廠是全部併入了股份公司。

“廠裡這些年常常就是這副樣兒，開開停停，沒活幹，這次都停工七、八天了。你們要找誰？”

“我們有個鋁件，想找廠裡幫我們做副模具，不知要找誰商量？”謝磊說著，拿出一盒普通香菸，‘抽’出一支請他‘抽’。

“啥樣子的模具？”接過謝磊遞來的香菸，那守‘門’老頭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

“類似發動機那麼複雜的鋁件！”

“你算是問對人了，不是吹牛，這家廠除了我這個七級模具工，就再找不到能做這事的人了。我以前就說要搞發動機外殼，只守著活塞做，工廠肯定要垮杆，他周德貴偏就聽不進去，還說我目無領導，和他頂嘴，整得我來守大‘門’。現在廠裡都被搞得揭不開鍋了，他這下舒服了，生產那麼多的活塞，賣都賣不脫，不三天兩頭停工還能怎樣？

不是吹牛，發動機的模具我也做過，只是鋁合金材質的強度，我就沒辦法，要自己選型號。你是不是成心要做？我‘私’下來幫你做，價格好商量，三、五千元的工錢你看著辦，模具材料算你的，肯定比公家幫你做要便宜得多，保你一點問題沒有！”

“是四缸直列發動機哦，鋁合金型號我清楚，價格也好說，但生產的模具要絕對保證相同，公差不能超過允許的範圍！”

“那是肯定的，放心吧，你也懂行，我還能騙你，你是集體有所制的人吧？”

“老師傅，貴姓呢？剛才你講的那個周德貴，是廠裡什麼人？”謝磊見他煙‘抽’完了，又遞上一支，隨口問道。

“我叫何燦寧，耳朵有點背，別人都叫我何聾子，你上家屬區打聽，誰不知道我的手藝在廠裡算最‘棒’的。周德貴就是管生產的副廠長，除了巴結領導，‘女’人堆裡鑽而外，屁本事沒有，居然升為了副廠長，小夥子，你真的做不做？”倔強的何師傅再次出聲地問道，急於想掙這份工錢。

“何師傅，過幾天一定來找你做，真做得好，一萬塊錢也不為過。你來看看這種發動機的模具能不能做！”謝磊肯定地說道，出‘門’將車開了進來。

“這種型號的發動機模具，幾年前我就做過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小夥子，不是我吹牛，除了我老何，這廠裡真還沒人敢接這活，不信你去問問！”何師傅趴在掀開的引擎蓋上，很是熟練地說這說那，車頭裡面很多零部件在他嘴裡都能做。謝磊聽到後很是開心，和他一起討論起如何加工的事來。

“老何，你不好好守‘門’，趴在車上幹嘛？”兩人正說得投緣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出現在了‘門’口，滿是不快地斥責道。

“這小夥子的車壞了，讓我幫他看看，我又沒有脫崗，你管不著！”何師傅沒好氣地回答道。

“你們是哪裡的，怎麼可以將車隨便開進單位裡來呢，快開走，我們這又不是修理廠！”被何師傅搶白了幾句的那位中年人，沒好氣的對謝磊命令道，瞟了一眼站在‘門’衛室前面的黃麗娜。

“何師傅，你就住在家屬區嗎？過幾天我就來找你，謝了，拿條煙去‘抽’！”謝磊說著，開啟後備箱，拿出一條‘中華’遞給何師傅，悄聲問道：“他是誰？”

“不用、不用，沒啥！”何師傅見他拿出那麼好的香菸，連忙在推辭。不過心裡很高興，“這小夥子還‘挺’大方呢！”

“他就是周得貴，管生產的副廠長！”半推半就中，何師傅悄悄告訴他。

“聽到沒，開起走，還在那磨蹭啥？”周得貴見他送的好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何聾子，肯定幫他做了不少的事，收了這麼重的禮，哼！”

“我來找你們廠長，車不能停在這嗎？”謝磊轉頭問道。

“我就是廠長，你找我幹嘛？”周得貴皺著眉頭問道。“明明就是車壞了，轉身就想拿大帽壓人，最多就是個司機，年紀輕輕的，社會上那套還學了不少，哼！”

“何師傅，蔣柏勝是廠長，還是這位是廠長？”謝磊沒搭理他，回頭問道。香菸自然是塞到了他手上。

“蔣柏勝當然是廠長了，二百多號人的廠子，僅副廠長就有四個！”何師傅說道。

“來找蔣廠長，你有啥事？”周得貴聽他直接提到蔣廠長的名字，感覺剛才有點唐突，面子上有些抹不開，聲音沒了那麼嚴厲。

“也沒多大的事，隨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