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我被放到軟軟的被子上,睜開眼睛看向四周,一大堆丫頭婆子進進出出,幾個人擋住了床上,我看不見那正在生產的婦人。
“夫人,還有一個,快出來了!”
“不能睡,再加把勁!”
“啊……怎麼……還不出來……”
“用力呀,夫人!快出來了!”
“啊!出來了,也是個女孩,恭喜夫人,是一對雙胞胎!”
“哇……哇……”
她倒哭的痛快,等等,這就是說要陪著我的那個人嗎?不是男人嗎?不會投胎變女人了吧!這犧牲也太大了!
瞄了一眼被放在身旁的弱小身軀,一團皺巴巴的紅肉,實在沒什麼看頭,慢慢合上雙眼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身上漸漸的有了些力氣,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只是腹中很是飢餓,張開大嘴索要吃的是正事,“哇哇哇……餓餓……”
“哇……”旁邊的小鬼頭也開始叫起來,好樣的!就是要這樣配合!
“哎呦,小傢伙們睡醒!”
“定是餓了,快去喚奶孃來!”這位大姐真知我心,加五分,水靈靈的小眼睛偷偷看去,入眼的是一位三十五歲左右的婦人,但是保養極好,面板依然光滑水嫩,穿一身簡單的淺藍絲綢衫子,不像主人打扮,應該是下人,見微知著,看來我出生在一個大戶人家。
見我看著她,她笑眯眯的用柔軟的雙手將我抱起來,用指尖挑逗我的小手,滿臉的慈愛,好像我是她生的孩子一樣,旁邊的小鬼還在閉著眼睛嚎啕大哭,樣子醜死了。
不一會我便被塞到一對碩大豐挺之間,自上次一戰到現在應該過了很久了吧,該好好補充體力了,溫暖、甘甜的奶水流入我的胃中,滋潤了我的全身經脈,四肢百骸,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我真的活過來了。
直到我喝飽了不再喝為止,轉手又被那個女人抱在了懷裡,將我抱到另一個房間中,淡黃素色印花的床帳中,斜靠著一個女人,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微笑著將我接過,她一定就是我們的母親了,隨後我的雙胞胎妹妹也被送了進來,產後虛弱的母親一會抱抱我,一會抱抱妹妹,寵溺、慈愛的笑一直掛在她嘴邊,不一會額頭上便滲出了薄薄細汗。
“夫人,您現在身體虛弱,當注意休養,可別累著了,還是我來抱著吧!”
“沒關係,秋姨,我當多看看她們,不知道還能看多久……”
“夫人說什麼胡話,夫人當然是能看著她們長大成人,結婚生子,到時候還要親自教她們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還要親自為她們選夫婿呢!”
“呵呵,是呀,我的女兒自當我親自來教。”
過了一會,秋姨要將我們抱走,讓我們的母親好好歇息,母親不依,便將我們放在旁邊,自己躺下睡去了,床很大,躺下我們三個綽綽有餘,母親烏黑的長髮凌亂的散落在綢被上,很是美麗。
日子在一天天的吃睡中度過,我們從未與母親分開,她不許下人將我們抱走,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全靠上等的人參吊著一口氣。
三天後,我們的母親在一次昏睡後再也沒有醒來。
她柔軟的身體開始僵硬,蒼白的面色開始發青,從此那雙柔胰再也不能抱我了,那雙溫暖蒼白的唇再也不能親吻我了。
我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妹妹也跟著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比我還慘烈。
哭聲引來了下人……床下跪倒一片,發出嗚嗚嚶嚶的哭泣聲……
那天以後,我便再也沒見過我的母親,只有秋姨與兩個奶孃、兩個丫鬟在照顧我們。
七天後我們被穿上白色的麻衣,抱到屋外參加母親的葬禮,白色的挽幛掛滿整個府邸,黑色棺槨擺在正廳,下人們也都身著白色孝服,頭綁白布,跪在地上,伏身啜泣,秋姨紅腫著眼睛,但是沒有哭泣。
突然,後面傳來沉重略帶慌亂的步伐,一個身著鎧甲的男人匆匆趕來,鎧甲上的劃痕和凝固的血跡表明他剛從戰場趕來,深陷的眼窩,通紅的眼睛表明他已幾天不眠不休。
“老爺回來了!”
“老爺,老爺……終於回來了!”
這就是我的父親了,他頭盔上的紅纓在風中飛舞,為這天地間的素白填了一抹諷刺的悲傷,高大的背影幾乎是跌跌撞撞頹然跪倒在母親的棺槨旁,他用顫抖的手掀開棺蓋,輕撫棺內的容顏,最後竟是雙肩顫抖,泣不成聲。
後面的將士和士兵也跪倒一片,有幾個過來跪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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