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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囁嚅:“我……我……”
她低著頭,什麼都不敢說。
劉大慶心裡已經有數,又問:“東林為什麼要供你讀大學?”
她沒有隱瞞,很簡略地將自己和汪東林的過去交代得一清二楚,包括如何相識,如何埋葬母親,如何讓自己讀書,甚至連送的珠寶,支票都講了……一句謊言都沒有。
劉大慶暗暗點頭,這跟她瞭解的幾乎分毫不差。
起初都是這樣,姑娘青春美貌,男人在金錢上非常大方,錢色交易,順理成章。
她也不客氣,單刀直入:“東林顯然對你很特別,要知道,他對別的女人從沒有這麼好過,而且為了你不惜悔婚,可你為什麼沒有愛上他?”
那是核心問題——這位皇太后一進門就帶著的殺氣和疑惑:你顏細細何德何能,居然沒有愛上我的兒子?
顏細細鎮定得出奇,聲音十分清晰:“不,他從沒愛過我!”
劉大慶一愣:她說“他從沒愛上我”——而不是“我從沒愛上他”——一字不差,但順序和意思天差地遠。
“你憑什麼這麼說?”
她的目光再次不經意地落在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臂上,劉大慶的目光隨著她,又落在她的額頭上。
——你真心愛一個人,會這樣打她嗎?
那質問,無聲無息。
“我倆之間一開始就是一個交易……”
顏細細的頭徹底低下去:“一開始他就告訴我,他很快會膩煩,煩了就會讓我走。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絕不可能烏鴉變鳳凰。我大學畢業之前他已經膩了,那時候他就很少在家了。我走後大半年我們之間也從來沒有過任何聯絡,在這期間,他跟誰在一起我不知道,他跟周婷退婚我也毫不知情……”
第280章 虛錢實契2
劉大慶一算時間:汪東林裝病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冰@火!中文果然如此,兒子和周婷退婚還真不能怪在她的頭上。莫非兒子另外還有新歡藏在暗處?
如果是別的新歡,他卻又綁架顏細細幹什麼?
她很好奇:“既然如此,他把你帶到這裡幹什麼?而且連春節也不回家?”
顏細細的頭低下去,一直低下去。
劉大慶死死盯著她,忽然有點透不過氣來,但見她眼眶通紅,眼淚在睫毛上打轉,卻不掉下來,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縱然是女人,看到這悽楚慘淡也無比辛酸。
“顏小姐……”
顏細細緩緩抬起頭,可眼簾一直是垂著的,聲音也支離破碎:“為了讓我復學,他捐了幾千萬給學校……我還不上這筆錢……”
“為什麼要還錢?”
“汪先生他說……他……”
男人看上了姑娘的美貌,初相識時為了討她歡心自然需要付出代價:買奢侈品,送禮物,給支票……而她最後選擇了比這些都更昂貴的東西:復學唸書。為此,他以捐助的名義花出去幾千萬,方換得她順順利利獲得一紙文憑。
但是,新鮮感很快過去了,男人喜新厭舊的本能讓他毫不猶豫將她趕出家門。可是,一轉念,不對呀:這女人憑啥白花了自己那麼多錢?不是一刀兩斷嗎?不是要嫁給別的男人嗎?憑什麼要便宜她?好呀,你要嫁人,那你就把欠我的都還給我好了。
但凡中國人都知道魯提轄的故事。魯提轄在酒店裡喝酒,聽得金翠蓮父女哭哭啼啼,他去打聽,原來金翠蓮剛到此地時,被殺豬匠鄭屠看上。鄭屠貪她年輕貌美,便許諾以3000貫錢將她買下來做小妾。寫了賣身契後,鄭屠又說沒那麼多錢,要按揭,先欠著唄。錢沒拿到手,金翠蓮先被這殺豬匠拉回去睡了。睡了三兩個月膩了,鄭屠便聯合家中母老虎將金翠蓮趕打出去。
打出去不是重點,重點是鄭屠非要追著金翠蓮父女賠償那3000貫錢。金翠蓮父女拿的是“欠條”,現在卻被逼每天賣唱還人家高利貸。也就是說,被人白玩了幾個月,還要倒貼錢給那殺豬匠——這便是所謂的“虛錢實契”。
魯提轄聽得火冒三丈,尼瑪區區一個殺豬匠敢如此欺人太甚。當然結局大家都知道:那就是魯提轄三拳便打死了這個殺豬匠。
此時,劉大慶便和魯提轄的感受一模一樣。
她完全不敢置信:兒子真的是這樣的人?
花出去的錢還要追回來?難道要白睡人家兩年?
渣渣!
完全是不折不扣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