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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雅士,從來是眾星拱月,在楚楚衣冠的文士中,被奉承慣了的,哪裡經過這些。以往多是四皇子幫忙,好歹應付過七皇子守疆的時日,偏偏這兩年吏戶兩部也接連出事,四皇子自己也忙得焦頭爛額的,哪還顧得上他。雖然有陸尚書等一力幫忙,也撐不住場面,就出了些差錯,如今還罰著俸,加封的事也擱下了。
他累得半死,還落不到好,又逢著天氣轉冷,一時不防,就病了。禮部還為迎七皇子的事去煩他,不免心裡窩了一肚子火。七皇子又偏在這當兒找上門去要交接差使,還能不被他排揎一場?他又言語犀利,暗藏機鋒,叫七皇子頗領教了一番,到底還是莫名所以。
宮中的人,除了三歲的小兒,怕沒一個單純的。尚傑是聰明人,自然覺出諸位哥哥們大約並不像表面上那般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於皇家,大抵只是個想望。但不管怎麼說,他不想他們撕破臉。眼前的事很容易揭過去,畢竟五皇子只是一時之氣,與七皇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矛盾。但就怕留下點影子,難保日後對景時有心人士撩撥,一起發作,便不定鬧出什麼事來。總得想個法子叫五皇子忘了這節方好。
尚傑一路想著事,由秦安和幾個侍衛護著去了韓王府。
韓王府在東華門外豐樂坊,與四皇子的簡親王府,七皇子的秦王府都在一塊兒。
正是大雪初霽,各家門前都在掃雪。又有朝官們連綿不絕地來拜訪皇子,王府前的街面上一溜兒都是官轎。
四皇子門前最是喧譁。轎伕隨從們在門外候著無事,便與掃雪的雜役搭話,說鬧不休。府門是大開著的,時不時有知客送什麼官兒出來,也並沒有誰指責這些人放肆的。倒是他們自己見官出來消停一會兒。
七皇子門前便肅靜多了。四個侍衛直挺挺挎刀站在門邊,雜役各司其職,安靜的不理會他人。其他人瞧著這陣勢,便也不敢大聲說話,都木頭似的站著,偶而低語幾句,便引來別人的目光,再不敢多言。大概秦王還未回府,幾個來拜望的官員哈著氣跺腳在各自轎旁等著,看看大門,又看看來路。
唯五皇子門前最清靜,也不見有人掃雪,門也緊閉著,只有幾行雜亂的痕跡留在雪地上,似乎表明著曾有人往來。
尚傑坐的那頂普通的轎子,一點也不招搖地到了韓王府,穩穩地落在王府門前。
秦安便去敲門。敲了好久,旁邊的一道側門開了,一人探出個頭罵道:“敲什麼敲?我們王爺身體不適,不宜見客,除非是來了聖駕聖旨,一概不開門。快滾吧。”說著便要關門。
秦安卻是個好脾氣的,好生好氣地道:“這是我們十皇子的轎子。十皇子剛回京,特來拜望五爺,還勞煩通稟一聲,果真不見,也就罷了。”
“什麼勞煩不勞煩,真個七皇子秦王爺,我們爺也擋駕。”那門人一臉不屑,“你自個瞧瞧,那像是個皇子的轎子嗎?我打呆這兒起,還沒見過這麼寒磣的排場!叫我通稟,替我找罵不是!”
尚傑聽到了,便叫挑起轎簾,款款地下了轎,向前幾步溫言問:“我五哥還好麼?可容我相見。”
那人直楞楞地瞅了他那含笑的臉,似乎在評量著他的身份,半晌一言不發,縮了頭,“砰”的一聲,碰上了門。便只聽到重重的匆匆去的腳步聲。想是去通報了。
尚傑心道:“有這樣的看門人,五哥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心裡已在盤算著自個開府的時候,一定得找個好的看門人。面上的神情卻一毫不變,吃了閉門羹照樣自在得很。幾個跟隨的想是慣了,都只默默侍立著,不發一言。
過了片刻,兩扇大門豁然大開,韓王府家令帶著一群人匆匆迎出來,賠笑道:“奴才們有眼無珠,您別見怪。憑是誰攔駕了,也不能攔十殿下啊。您快裡面請,我們王爺可想著您呢。”
☆、韓王2
作者有話要說:
尚傑從容地敷衍著,隨他們走到五皇子會客的大堂。
五皇子已迎候在門裡了。
皇室裡的皇子們長得都不錯,五皇子更可算得個美男子,又是飽讀詩書彬彬有禮的斯文人,一貫溫柔和善,在宮裡的時候,不少宮女很是戀慕,多以能侍侯五皇子為榮的。
而如今站在尚傑面前的十皇子,卻已沒半點風流倜儻的模樣,穿著家常的半舊袍子,衣冠都不甚整潔,臉色黃黃的,身體很瘦削,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很像是落第的秀才。見了尚傑,勉強露出點笑容:“十弟回來啦。叫人告訴我一聲就是了,這麼大雪天裡跑出來做什麼?”
“五皇兄安好!”尚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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