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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辯的尹楚樊,卻是意外的抿唇不語了。
見狀,徐映波心中暗暗猜測,旋即乘勝追擊,不死心的遊說:“如果你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你就會明白,對我而言,脆弱的不是生命,而是我對雲仙的情感。”
自他在明朝戰場上死去的那一刻,他的魂魄就已經飛回了她身邊,自始至終守候著她與孩子。
孩子不幸死於瘟疫的那一日,與她萬念俱灰、棄世投環的那一刻,他都片刻不離的守在她身旁,獨自承受著無能為力的巨大痛苦。
整整六百多年了,他所承受的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撫平,他與雲仙之間的愛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放棄的!
尹楚樊就算無需動念,也能感受出此刻徐映波不願磨滅與蘇雲仙最後一段僅有的記憶,以及他的心仍不斷在哀號、在悲嘆……這些他都能明白。
遙想當年,他也是一顆痴情的種子,但結果呢?
結果是老天下了一場絕情雨,活生生的把他的情苗給連根淹死、泡爛啦!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一旦傷其身,痛其骨,便能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感情也是這樣,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若是守候著不該守候的,註定只會是一場折磨,一場兩個人的折磨。”
尹楚樊淺淺笑嘆了一口氣,但他的短促一笑,並沒有讓他的目光亮起來,他低語道:“一想一眷戀,一思一哀傷,該放手時放手,不啻也是一種解脫,這些……你能懂嗎?”
說完,他轉身看徐映波,又勸道:“奉送你一句,情海汪洋,回頭是岸吧!”
“道長不用再勸徐某了,要我從此放棄與雲仙再度相守的機會,絕無可能!”
這傢伙的脾性,簡直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眼巴巴瞧著他的嘴皮子都快說爛了,他仍是無動於衷,直教人氣不打一處來。
“行行行,是好是歹,你自個兒好生琢磨去吧!總之,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可倘若你對韓若水做出逆天之事,就休怪貧道不留情面了!”尹楚樊惡聲惡氣的恐嚇。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僅是在臨走前,又丟下一句,待百日之後、約定之期,他定會再回來。
“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徐鳳茜皺著眉心,高聲罵道:“那個賊也真是不長眼,哪裡不偷,偷到這兒來了?”
還好昨晚賢俊夠機靈,沒讓那竊賊得逞,還教他自個兒跌了個底朝天,昏死過去。
昨夜屋子裡遭賊闖空門的事,在隔天的餐桌上成了唯一的話題,一直到晚餐後,這個話題還是在家人間打轉。
晚餐後不久,徐鳳茜將餐桌上的餐盤都收拾乾淨後,沏了一壺茶,並將茶盤上頭的每一個杯子都注滿了熱茶。
只見她一邊倒茶,一邊仍心餘悸的道:“最重要的是,你們倆都安然無恙,我也就鬆了一口氣。”
說完,徐鳳茜遞了一杯茶給靠她最近的夏賢俊,“來,喝茶。”
“謝謝。”夏賢俊用左手接過,輕輕啜飲了一口,即又放下杯子。
這時,徐鳳茜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兒,好奇的隨口一問--
“賢俊啊!你什麼時候成了左撇子了?”她笑了一笑,又道:“這幾天我都瞧你用左手拿筷、持杯子,我記得你以前不都是右撇子嗎?”
“呃?沒什麼,前陣子我右手腕不小心給扭了,使不上力,只好先將就一下我的左手了。”夏賢俊含糊的回應。
“原來是這樣啊!”徐鳳茜瞭解的點點頭,關心一問:“那你啥時候給扭傷的?還嚴不嚴重?怎麼也沒跟大嫂說一聲?”
面對徐鳳茜連珠炮似的問話,他徐徐的展開笑顏,模樣頗為靦腆,“只是小傷,不礙事兒,過一陣子就好了,大嫂您別擔心。”
一旁的韓若水聽完,只覺得今天的夏賢俊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身上原本一根根張滿的銳刺,明顯比平日少了許多,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溫和客氣多了。
還記得不久前,他剛出院的那一陣子,他連碰都不願意讓徐鳳茜碰一下,也不太愛跟家裡人說話,整個人冷漠得像塊冰。
現在居然腦筋開竅了,還懂得跟表姊說敬語?
奇怪的多看了他兩眼,韓若水並沒有再度察覺到其他的異樣,她悄悄收回在他身上飄移的目光,繼續低頭翻閱著手中看了一半的雜誌。
“對了。”忽然,夏賢俊轉過臉來,邀請道:“傍晚我想出去走走,活動一下筋骨,不知韓小姐是不是願意陪我這個虛弱的病人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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