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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盡歡頭一次看見那種樣子的周抱玉,像條噴火龍似的兩眼冒火,彷彿要把對方生吞活剝,但傅雲起不為所動。這讓滿腔怒火的抱玉顯得像個只會虛張聲勢的丫頭片子。
“周抱玉,講講理。”傅雲起走過來,步步逼近。她踉蹌後退,但眼神還是一股子董存瑞炸碉堡寧死不屈的革命勁兒,“這不叫搶,那些賓客本來就是我的人,不是我拿去世的人獲利,而是你偷了我的名單在先,並且,是在床上。”
此話一出,抱玉果然不說話了。那樣子顯然已經知道自己輸了,但她最不明白的事情在於,廖叔去世的訊息,究竟是誰透露給傅雲起的。伯希頓公司裡的人首先被排除,做有損自己公司利益的事情,對誰來說都不是好事。那麼除了伯希頓的人知道廖叔得肺結核病以外,還有誰知道這件事並且不在伯希頓工作呢?
廖叔死了,我生平第一次看見死人。盡歡,我害怕。我想我爸爸了。
在想到這句話的那一個瞬間,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突然襲擊了她。
彷彿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躥出來一把匕首,然後刺破了她的後背捅了進去。
等到程子放和許盡歡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接機室裡的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許盡歡下車,有些摸不著頭腦,大聲喊著抱玉的名字,沒有回應。她從搖下的車窗裡問程子放,“他們該不會是被什麼外星人的飛船吸走了吧?”
程子放不可置信地看她,“你多大了還信這個?”
接著他安慰道,“放心吧,有傅二在呢,不會有什麼事的。”說著發動引擎,“上車吧,太晚了,我們回去。”
許盡歡點點頭。開啟車門坐進去,心裡想,要是真被外星人帶走了也好,省的他倆以後禍國殃民的。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暗了下來,三月底郊外公路上的夜,寂靜而蕭清,夜空中無星無月,暗沉沉一片,彷彿隨時都有一場大雨傾盆。
昏黃路燈下,一輛黑色賓利車在公路上歪歪斜斜地駛了近一百米,十分兇險,眼見車子快要撞上路邊的護欄,駕駛者一個急剎車,終於險險地避開了禍端。
傅雲起伏在方向盤上大口喘著粗氣,抬頭時,眼眸中恐懼與狂怒交織,劈頭蓋臉對副駕上不但沒有驚懼反而嘴角噙著笑的女孩低吼:“周抱玉,你發什麼神經!”
“是不是很刺激?”抱玉挑眉望著他。斤池東劃。
“你!”傅雲起怒極,反倒平靜了下來,只是臉上神情陰沉得比此刻的夜空更令人懼怕。“你發火只能證明你太嫩,輸不起!”
周抱玉滿意地看著挺穩的車子,“很好,我警告你,以後別想不經我同意就強行把我塞到你車裡!”說完,她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車子另一邊,開啟車門,對著傅雲起坐在駕駛座上的雙腿上去就是一腳!而後關上車門,轉身,昂首闊步朝反方向走去。
所有動作只用了短短三十秒,乾淨利落一氣呵成,半點猶豫也沒有。
傅雲起看她遠去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從車內的儲物盒裡拿出一根菸來,點燃,愣怔了幾秒,搖下車窗,將剛點好的煙隔著窗戶扔了出去,而後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當抱玉反應過來時,跳腳狂罵:“傅雲起你渾蛋!給我回來!”可回應她的只有自己的迴音,在寂靜的夜色中盪漾開來。
此刻已經晚上十點,這條公路是從郊外的溫泉山莊通往市區,並非高速公路,來往車輛很少。
抱玉抬眼望了望四周,漆黑荒蕪一片,一陣風吹過,她抱了抱手臂,車內氣溫高,她將外套脫下來扔在了後座,此刻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禮服裙,而腳上還蹬了雙14cm的高跟鞋,因為氣極,剛走了兩步就把腳給崴了下,不重,但依舊傳來一陣疼痛。
她氣恨地將高跟鞋脫下來摔出好遠,“去你大爺的高跟鞋!”長到二十三歲,高跟鞋穿過的次數不在少數,卻都沒有這一次讓人噁心過。此刻,抱玉覺得有一句話形容她十分貼切自作孽,不可活。
她起身,忍著輕微疼痛赤足往前走,地上的涼意與不適感很快侵佔腳底,她咬緊下唇,“好啊你傅雲起,好得很,想看我哭是吧?我偏不!”
她從褲袋裡掏出手機,點開螢幕解鎖,三月二十六日,星期四。剛按滅了,突然又想起什麼,再次點開確認,是三月二十六日沒錯。
三月二十六,再過兩個小時,就是二十七號了,她的生日。
二十四周歲生日。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果決地按下關機鍵。“想讓我主動求饒?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