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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完全沒有轉還的餘地。婚,是離定了。不管是溫麗蘋還是王永祥,都沒有想再挽回這段婚姻。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沒有再被帶到醫院去過,凌波不敢問溫雅蘋,於是總是纏著王小琴瞭解情況。問的最多的就是“我媽哭了嗎?”
雖然每次小琴姐都說沒有,可下一次她還是這樣問。每次聽到她這樣問,孟茹的心裡總覺得發悶。
老姨究竟有沒有哭呢?是真的已經決絕到沒有眼淚,還是揹著人偷偷流淚,不管是哪一種情形,都讓人覺得心酸。哪怕是一段已成悲劇甚至是如噁心的苔蘚一樣想要甩掉的婚姻,可真的面對“離婚”,還是會覺得難過的。無關感情,只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星期二的時候,事態有了最新的發展。據說溫雅蘋去溫麗蘋家裡取東西,卻發現原本的門鎖竟然被換掉了。溫麗蘋所住的房子是她和前夫一起生活時買的房子,和王永祥根本沒半毛錢關係。
按理說,溫麗蘋一提出提婚,王永祥都該知道羞恥主動離開那間房子的。可因為溫麗蘋人在醫院,所以溫家人也沒強求王永祥立刻搬離。一切只等著出院正式離婚後再說。可沒想到還沒讓他往外搬著,這傢伙居然不知羞恥地把門鎖換掉了。倒好像換了個門鎖就能把房子霸佔成他自己的了。
溫雅蘋拿著鑰匙開了半天也沒開啟房門後,終於明白那個不知羞的賤男人做了什麼。一氣之下找了鎖匠開啟門。可她這頭剛進屋,門口就來了兩個片警,愣是把她堵在門裡說是有人報警說她入室偷竊。
遠遠地看到圍觀的人群裡有個躲躲閃閃似曾相似的身影,溫雅蘋要是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就真是笨得可以撞牆了。拉著看熱鬧的人,力證了自己的身份後,溫雅蘋又提起認識的派出所的某某人,在兩個片警找來那個熟人後終於把事情當成一場誤會解決掉。
又氣又恨,溫雅蘋站在門前破口大罵了足有半小時,完全失去了做老師應有的風度,直把在背後耍小手段報假案的小胡罵得窩在屋裡不敢往出走。
把門鎖一換,溫雅蘋直奔醫院,讓溫麗蘋把家裡所有的貴重物品通通籠了一面,尤其是和王永祥沒結婚之前就有的東西。拿著單子返回去把屋裡翻了一個遍。結果發現除了房產證外還有一塊手錶不見了。
這塊女裝表可是大有來頭。老上海牌A581型,真皮錶帶,原裝機蕊,是七十年代風靡全國的碗錶款式。當年凌小軍可是攢了大半年的工資才買了這樣一塊女裝表作為訂情信物送給溫麗蘋的。就在收到這塊表沒多久,溫麗蘋就答應了他的求婚。雖然現在手錶的款式有很多,可是對溫麗蘋來說,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新款式絕不上這隻舊手錶讓她心愛。
當年凌小軍和溫麗蘋的戀愛經過,溫雅蘋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這塊訂情手錶不見了,溫雅蘋都不敢直接和溫麗蘋說。
當下打了電話,招集了一票人直奔王永祥工作的地方。據孟茹後來所知的資料統計,除了老媽、被喊過去的小琴姐夫妻倆再加上二舅還有不知為什麼就自己跟去的鳳芹姨,浩浩蕩蕩的也形成了一個五人小組。
王永祥是縣工會的宣傳幹事,雖說是在工會上班,可是本身卻並不屬於幹部的編制。
得說現在訊息不發達還是有一定好處的,溫雅蘋在家裡鬧出那麼大動靜,可王永祥在單位卻愣是一點風聲都沒得到。得說小胡也是被嚇到了,居然沒能來得及通風報信。所以當五人小組一出現在他單位,指名嚷嚷著要找王永祥時,整個辦公樓都轟動了。
這年頭,娛樂事業的確是少啊!所以八卦幾乎成了每個人的最愛,哪怕是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可耳朵卻一早就豎得老高。
工會所在地離政府辦公大院並不是很遠,甚至因為資源有限,他們這棟辦公樓裡就有別的單位。在本單位領導的冷眼注視下,被本單位非本單位的群眾幹部圍觀著,王永祥的臉又紅又白又青,轉來變去比川劇的變臉還要精彩無限。
在王永祥還沒被喊來之前,溫雅蘋已經當著他們領導面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李書記,我也不是沒有單位在社會上瞎混的小白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會跑到單位來說道這些事。雖然說這人壞和單位都沒什麼關係,就是罵也是罵的是他本人,可是我要是真在您面前鬧起來,對你們單位影響也不好。所以,還是麻煩您多費費心。我們也不要求別的,只要他王永祥把應該還我們的東西還了,這事就算了了……”
軟硬兼施,當著領導的面,話卻說得也算客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