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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話不用說下去了,秦樽只聽那個陰森森的尾音已微微抖了一下。抬眼一掃眼前情形,頓時明白了幾分。不過從這裡趕去青海王宮,還要在十二個時辰內來回……唉,他直覺得自己命苦。
那壯漢領著齊遜之和蕭竚上了馬車,自己親自充作車伕趕車,這點倒是挺有請人的誠意。齊遜之見蕭竚自上車後臉色便緩和了不少,有些奇怪地湊過去,低聲道:“世子不打算擺脫他了?”
“不用,因為我剛才聽他說到了他的主子。”蕭竚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三個字:“西戎王。”
齊遜之微微一怔,繼而勾起了嘴角,眼裡的幽光一簇一簇如同閃爍的小火苗。
哦,那個混蛋啊,正好見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此時千里之外的梁都,雙九將被他一掌拍暈的圓喜拖到御花園裡的花圃間藏好,然後轉身,踏著月光施施然出了宮門。
守門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令牌一亮,自然不會阻攔。他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出皇城,到了暗處,利落地換上黑衣,罩上頭巾,提起輕功朝城外掠去。
東城外有間破敗的道觀,院中堆著不少木頭,似乎是準備重新翻建。他小心的避開,步子輕巧的像只貓。推開道觀的大門,吱呀聲中,黑暗撲面而來。他沒有走入,只站在門邊輕輕喚了一聲:“雅雲?”
黑暗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輕響,隨即有人衝了過來,透過門外朦朧的月色,只能看見一團黑影,如同暗夜裡的幽魂,到了前面幾步處,卻又猛的停了下來,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雅雲不負厚望,為主人帶來了訊息。”
其實這一路拖著重傷的身子徹夜趕路,她費盡了心機,也受盡了磨難。若不是成功迷惑了一個有財有勢的土財主,哪能這麼迅速地就混入梁都?可是此時在這人面前,終究只說了這麼一句。這是身為探子的忠誠,不容半分遲疑和抱怨。
雙九站得筆直,仿若高高在上的王者,並沒有對她本人有什麼關切之言,聲音低沉而輕緩地吐出兩個字來:“說吧。”
雅雲氣息一窒,說出的話忽而有些乾澀:“金珏停在青海國內,其實是裝病。”
“就知道是這樣。”他輕快地笑了起來,宛如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愉悅:“自以為是的蠢貨,西戎以他為王,遲早會毀在梁帝的手上。”
“另外,我在途中遇到了一行人,領頭的是個殘疾,坐著輪椅……”
……回到皇宮時,安平正坐在寢宮內飲酒,獨自一人,一副愁腸百結的模樣。
雙九將圓喜送回住處後,待在門口看了半晌,終於按捺不住走進去,行禮道:“陛下,少喝些吧。”
“是雙九啊……”安平抬起醉眸看他,眼梢眉角說不出的風情萬種,漸漸的又從中蔓延出一絲哀愁:“朕實在心中難受罷了,你不明白的。”
醉酒算是人最無防範之力的時候,雙九心思一轉,便挨著她坐了下來,無半分逾越的忐忑:“陛下有什麼不快,可以告訴屬下。”
“還不是因為齊子都!”安平怒氣衝衝地又灌下一口酒。
“齊大公子不是與陛下關係很好麼?”他斟酌著詢問,目光停留在安平執著酒盞的一截青蔥手指上,燭火在他眼中倒映出柔和的光芒。
雅雲奢望不到半分關切,他不自覺地就給了另一個人。
“是啊,原先是情意綿綿,後來卻總是抵死不從,哼,如今還跑去青海躲起來了,真是混賬!”
她的話與雅雲說的重疊到一起,雙九已經相信下來。一邊說話安慰她,一邊慢慢想著法子尋找突破口。卻沒想到安平比他想象的主動的多,一手摟著他的腰,頭倚在他肩上,一手從懷中摸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塞在他手中。
“還是你對朕最為貼心,當初朕便該遂了你的意寵幸了你才是。”她在他耳邊輕輕吐氣,七分沉醉,三分魅惑,深邃眸光裡漾出醉人的笑意:“這塊玉石贈與你,好生收著,將來朕會負責的。”
雙九一愣,人已被她推著站了起來:“好了,回去吧,朕要休息了。”
他皺了皺眉,莫名其妙地收好玉石走了出去。
不多時,圓喜捂著後腦勺晃晃悠悠地進了東宮,手裡的拂塵跟打燈籠似的挑著,一進門便見安平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正一臉寒霜地看著他,哪有先前的醉態。
“瞧你這模樣,顯然是沒有盯住人吧?”
“誒?陛下,奴才也不知道啊,一覺醒來就……”他撓了撓頭:“奴才忘了是怎麼睡著的了。”
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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