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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也打了一個哈欠,放下手中的古琴,走過來看了看千里飛雪。只見她的睡臉安詳,像一個不悟世事的天之驕子,誰也想不到是狼族第一長公主及陰謀家白旋鳳手下首席女殺手。
”十五姐姐別走,我還想……聽琴……”飛雪突然口中呢喃,一隻纖長的細手緊緊拉住了初一的裙襬。忽而,眉毛一舒,又沉沉的睡了去。
“呵呵,這個不怕勞煩我們的大家公主。”初一笑了笑,蹲下身,把飛雪手中的裙子布料輕輕鬆開,對十五說:“小姐睡了,我們也去睡吧。真是好累啊!”十五點點頭,“嗯,好,初一姐姐。”
夜靜了,所有人都睡了,花兒也合上了花苞,睡了……
清晨一大早,眾人便去送海星織。纖舞更是梨花帶雨,依依不捨地告別海哥哥。海星織與白旋鳳一起上路,告別眾人,遠去了。海星織走的時候,悄悄在飛雪耳邊說:“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人。”飛雪聽後,抿嘴笑了。
下午,飛雪還在睡午覺,就聽到初一姐姐說海少年來信了,“快念給我聽。”飛雪急忙爬了起來,睜開水汪汪大眼睛,一臉的驚詫,“海哥哥究竟幹嘛去了呀?怎麼這麼快就來信了?是不是有好訊息?”
初一開啟信箋,念道:“雪妹,我終於見到我的父親了,他便是青國的王子——風前落。他的眼睛是棕色的,十分涵靜。他的頭髮十分美麗,就如青絲濡染般飄逸。他告訴我他最愛二月的梨花,那勝雪的花蕊,所以他建立了中原第一正義山莊——落梨山莊。見到他我十分快樂,便一起在山野茶樓小坐,我們一直談到現在,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嗯……我很快樂!有父親的感覺真好!希望與你分享這份快樂。海星織,最愛你的海哥哥。”
“哦!原來是海哥哥去找他的父親了。真好!”提到親人,飛雪雖為海星織感到慶幸,可不免有些悲痛。自己從小連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呢!這真是讓人憎恨。
時光蒼涼,感覺眼眶依然清澈。破軍問飛雪:“你心目中的英雄,是什麼樣子的?”
飛雪漫不經心地說:“英雄?我的英雄?他最好能給我那樣一種生活。”
破軍問:什麼生活?飛雪只說了八個字:“錦衣玉食,安逸自由。”
怎麼是那樣?他晃了晃自己的頭,道:“我一直以為,英雄就是擁有絕世武功,能夠呼風喚雨,扭轉乾坤,拯救蒼生的那樣一種人呢……”
飛雪關於英雄的那種概念,對小時候的破軍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他開始想,要怎樣才可以成為她說的那種英雄,能夠給她錦衣玉食安逸自由的生活。
飛雪眯著雙眼,一臉漠然地望著遠方說:“別瞎想了,在平安盛世,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透過考取功名得到,在這種亂世,就只能靠一身盔甲,一匹戰馬的鐵蹄得到了,而你……”她斜看了破軍一眼:“你會什麼?”她把他說得有一點沮喪,他低著頭,默默地走到一邊去了。
他不動聲色地說:“宿命給我們的結局,是分離。”
她有些悵惘,也接受,那些又暖又美的往事浮現,竟掉了一滴眼淚。分離是一種傷害。
黃昏的草原如一片暗色的海洋。她牽著他的戰馬,目送他離開。沒有任何傷痛,只有回憶,所有的情緣都被歲月沉澱。
八歲,他樂此不疲地扯著她的頭髮。與他打架,而她總占上方。
十歲,他學會了射箭,從此他的帳篷內總出現插著羽箭的禽類。
他說她不懂風情,她說風情是什麼?是露嗎?其實他知道那真是太低階的風情,只能算表面功夫,於是總冷漠地說:“色相吸引,離風情差得太遠。”
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知道,要讓十五六歲的男孩透過女生的外表看到她們細膩美好而敏感的內心,是多麼難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有時候內心的傷比身體的傷更疼,就像鮫人,腳踩在刀子上,血卻滴在心裡。
十月的雪域草原,剛下過一場雨,天空迷離而寂寥,空氣清新得透明。微風吹來丁香花的芬芳,離離的原野上,繁花似錦,含羞吐豔。美麗的小雛菊迎風搖曳。腿兒細長的馬駒在牧場上追逐奔騰,他與她牽著長著烈烈絨毛的小戰馬奔跑散步。天藍藍的,整個人頓時變得鮮亮,通透起來。
之後,他被家族圍困起來練武習字,彼此很少見面。她隨白旋鳳回到冬臨島竹心小湖的那天,接到他用鸚哥傳給的信:“我想你陪在我身邊,安靜的,平淡的。”她不顧眾人阻擾去看他。她知道他從小身體有些寒涼。那天,她穿著雪衫裙走進他的錦帳。幾滴墨□□了牆角的瓷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