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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施主從哪來,要至哪去?”一個披著袈裟的和尚出來迎接他們。
“哦,大師好!”雨萊彎腰合掌行了禮,道:“我的師尊也是這片草原的故人,所以當是回家來,途經此處,稍作歇息。”
“哦,施主請。”和尚引他們進去別院。
天空稀稀拉拉下著小雨。
一身淡橙色衣裙的婉婷站在桐子花樹下,悲憫的看著滿地落花。
一陣腳步聲近了。
“白胤哥哥哪去了?”婉婷問尼姑小泥。
“白公子去後院練武去了。”小泥有些忸怩地說。
婉婷安詳的坐在門廳旁邊,目光掠過大院外遠處的桐子花林。
白裡透粉的桐子花開的正豔。
她將一雙小腳丫伸入早已經準備好的大木盆裡,溫水馬上親吻過她的腳裸。
“舒服吧?”小泥柔聲問她。
“嗯。”婉婷輕柔的回答,目光還是鎖在桐子花的盡頭。
小泥是廚房中的好手,她很快從房裡拿來他賴以成名的菜刀,端來小木板凳坐在木盆旁邊。
“哪隻腳泡舒服了就先給我吧?”小泥親密地說。
婉婷看也沒看,抬起右腳。
小泥很快將她的右腳放在自己膝蓋上,用他那菜刀溫柔的為婉婷削著腳趾甲。
院子裡靜靜地。
婉婷忽然收回了目光,看著低頭的小泥輕聲問:“你在這多少年了?”
小泥巴笑:“嗯,十三年了!”
婉婷問:“十三年來,你快樂嗎?”
小泥說“不”,他略作停頓:“我是太幸福了啊!”
“撲哧”婉婷輕笑:“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當然覺得幸福啦!”
小泥換下婉婷右腳,身體微傾抱過婉婷的左腳又開始溫柔地削起腳趾甲來。
婉婷道:“外面的世界啊,是個大染缸,有好人也有壞人。男男女女的花花世界。”
小泥的臉一下子紅了,“這我懂。”
婉婷好生奇怪地問:“你明明是個姑娘,幹嗎在和尚廟?”
小泥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師父風塵師太愛上了一個人間男子,把我丟給了師叔。”
婉婷道:“哎,凡人都有七情六慾,就算是禁錮凡俗之情的出家人也不例外。我的白胤哥哥的母親本來也是禁慾的聖女,後來也還俗了,嫁給了玉卓伯伯。這還成為人人樂道的一樁美事呢。”
“冬臨聖女的故事我聽師叔師伯說起過。經久不變得美麗容顏,如冰雪般聰慧的靈思,那是聖女修煉法則中最高的層次,而上屆聖女卻是個活生生的美麗胚子,不用修煉便可成聖,只是後面嫁人了,我們這一眾出家人好生惋惜。”
雨漸漸停了,白胤從後院練武回來。看見小泥在給婉婷削腳趾甲,道:“小和尚,男女授受不親,你摸了我妻子娟秀的小腳,可是要賠銀子的。”他還不知道她是小尼姑呢。她的胸現在還是飛機坪,一點兒肉都沒有。
婉婷叫紅著臉的小泥下去。依偎在了白胤身側,看那雲捲雲舒,花開花落。
五年過去了,寒夜如初。
冬臨島,雪宮。許諾一個人在樓階處獨飲。
冰冷的雨水打溼了心底的傷,握在她手中的琴開始慢慢變冷,她仰起頭來看著冬臨雪宮外滿樹飛花,不由痴痴一笑。
她揮劍斬斷一樹飛花,如同柔軟的秋水把所有過完的痕跡抹平。仰起頭依舊微笑著,微笑著想起過去的往事,過去的人,現在已是不曾追憶的夢,她知道那個叫雨萊的人已踏馬遠去,但她依舊還想留下一絲找尋的痕跡,哪怕已經渺茫,哪怕不再可能,哪怕只是自己的一場落花空夢。
三生石上的輪迴印記可還記得?
她問自己,原以為已忘記,原來還是未曾放下,直到她再次站在冬臨,直到冬風叩開她心靈的那一瞬,她突然明白,一世的春暖花開依舊是為了那人而開,淚落滿裳空留恨。
但她也明白,哪怕花開若海,燦爛撩人,最終也會變成一汪平靜的碧湖,在這兒,流淌成溼噠噠的淚,想著心裡的誰。
酒雖苦,但能解千愁,只不過酒卻解不了這北風凍,如果還有來世會去那兒重逢?亦或者不要重逢再見,再做無謂的相見,無謂的認識……
她眼中的一滴淚吧嗒一聲跌落酒罈中,她懷抱著酒罈,仰頭望著那輪寧靜的明月,心死如灰,但仍舊懷抱著涅盤重生的希望,希望鳳凰劍可以替她斬斷情絲,找回雨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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