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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裡通身都是新的,翡翠色撒花洋縐裙玫瑰紅萬字不斷頭的小襖,頭上金翡珠玉,頸上掛了大瓔珞,腰上垂了東珠禁步,裹著刻絲鬥蓬,手上攏了五穀豐登的手筒,到得堂前拜過顏老太爺。
家裡沒餘幾個未嫁的女兒了,明沅挨著明芃坐,邊上是明琇,再過去才是明漪,明漪不能挨著姐姐,很有些不樂,可大年下不好擺到面上,怕吃教訓,眼兒不住溜著明琇,看她頭上紅寶石的冠子,比明芃戴的還更華貴些。
明芃自來不愛這些,吃年飯卻不能素了,離得遠了見著她面頰紅潤有光,到近了細看,才知道拍了層胭脂,她一直垂著頭,只明沅進來的時候,衝她笑了一笑。
兩個目光一接,紀氏的眼睛就掃過來了,席上兒孫對著顏老太爺說吉祥話,小丫頭子在外頭放煙花放炮,一院子吵吵鬧鬧的,到後半晌紀氏幾個還要摸牌,她這一眼,便是叫明沅再別出格,再有事可就瞞不得了。
三人抹牌缺一個,拉了靜貞一道,梅氏只覺得明沅去過,女兒便好上許多,也不見天的兒折騰那些畫了,坐著或讀書或寫字,還給她做了個抹額,這會兒頭上就戴著,拉了紀氏的手:“還是她們年輕人說的到一塊兒去,若是六丫頭得閒,便叫她過來陪陪明芃。”
紀氏笑一回,手上摸了牌子,口裡卻拒了:“六丫頭好事要近,閒的功夫少,這會兒不做了,進了婆家門再做就遲了,總也得扎個抹額縫個襪子不是。”梅氏只覺得明沅去過,女兒便好上許多,也不見天的兒折騰那些畫了,坐著或讀書或寫字,還給她做了個抹額,這會兒頭上就戴著,拉了紀氏的手:“還是她們年輕人說的到一塊兒去,若是六丫頭得閒,便叫她過來陪陪明芃。”
紀氏笑一回,手上摸了牌子,口裡卻拒了:“六丫頭好事要近,閒的功夫少,這會兒不做了,進了婆家門再做就遲了,總也得扎個抹額縫個襪子不是。”
明芃看在眼裡,等散了席,總要守歲,明琇同她們玩不到一處,把兩個姐姐的衣裳首飾上上下下打量個遍,見著明芃手上那串一百零八子的紅玉髓眼睛都直了,她咬了唇兒就去找袁氏要。
明漪更坐不住了,跟著丫頭看放煙花,點著要看緊吐蓮跟慢吐蓮,放得好了還摸了銅板打賞,明芃原來挨著窗邊坐著,睇一眼過來,走到明沅身邊,伸手在十錦果盒裡頭捏了一枚稱心糖,送到嘴邊,嚅嚅對著明沅道:“多謝六妹妹。”
明沅也沒把實情全說給她聽,覺得當不起明芃這一聲謝,跟著拿了個糖,往嘴裡塞,長條的糖外頭裹了一層黑白芝麻,滿口香甜,卻偏偏說不出話來,她原來並不後悔,可聽見明芃這聲謝,倒後悔起來,除了告訴她那一句,什麼事都不能為她做了。
明芃卻覺得足夠,拿著糖又往窗邊坐去,手上捏著海棠碟子,瓜子堆得滿滿的,這一晚上,她除了那一顆糖,什麼也沒吃。
年初一紀舜英來拜年,這才看見了明沅,趁著無人看見,伸手擰了明沅的鼻頭,眼睛裡滿含著笑意,低聲問她:“你還敢不敢了?”
正文 第327章 春橘
明湘心裡打了個突,再去看她時,明芃的已經挪開了目光,還是那付雲淡風輕的模樣,話裡頭一句重音也沒有,笑一回捏了個金燦燦的春橘,剝開一個,一瓣瓣的撕開桔皮桔肉,把桔瓣上的白絡撕得乾乾淨淨,白絡一堆,桔肉一堆,這是梅季明慣常的吃法,這許多年竟改不脫了。
她把小泥金碟子推給明湘,便不再跟她說話了,明湘一時猜測她知道,一時又猜測她不知,心裡七下八下,白芍進來續茶,明湘搖了搖頭:“不要茶了,你替我問廚房要一碗酪來。”
她原來並不愛吃這帶著奶腥味的東西,這會兒卻改了吃口,家裡送去的奶皮餅子奶窩窩全是她一個人用了,程夫人不愛這些,為著她喜歡還特意叫廚房採買了來給她當茶吃。
白芍應得一聲是,見兩個神色不同,猜測著可是姐妹拌嘴兒,她是知道程驥是怎麼對明湘一點點好起來的,心裡原來就存著心思,她是程家丫頭,原來就當不成明湘的心腹,若是不能生個孩子出來,這輩子難道就在後宅裡當個通房丫頭不成,不比大丫頭立得住就罷了,月例可就只多兩百文,要是能倒回去,她也不走這條路了。
正逢著明湘有孕,白芍還想趁著如今自個兒還算是新人,再把少爺給攏過去,有了孩子也就不怕了,為著沒把帳交出來,少爺很是厭惡了她一陣,低眉順眼這許多時候,那氣也該消了。
白芍就在呆在小院裡,知道程驥素了許多時候,捏著日子這時節湊上去,就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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