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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個粉頭胡攪了一通,兩邊都貪了色相,一個窈窕,一個精壯,摟抱著貼肉貼皮的,就把這樁事算計好了,謀了親妹妹的身子,來得自家的長久苟且。
江婆子是知道女兒心思的,可她自來就瞧不中周家,嫌棄他家裡太窮,女兒身嬌肉貴,竟叫這麼個木匠討回去,能得著什麼好。
她原來心裡不定,還是叫兒子給說動了:“那木匠有得甚?兩間木板房,妹妹在裡頭好吃好用,到外頭我就能看著她受苦?娘也是,該把她養得心氣兒高些,憑的相貌,伺候個木匠!”
江婆子立時就聽了兒子的話,本來就是廚房裡頭當差,兩邊一拍既合,為著孫子,把女兒給推了出去。睞姨娘受得這些苦楚還回去找娘,江婆子正等著這一出,廚房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女兒叫收用了。
等紀氏那兒知道了訊息,顏連章還醉睡著,就是這麼抬起來成了通房丫頭,等生下女兒來又成了姨娘。
一家子扒在她身上恨不得吸她的血啃她的骨頭,到她叫關到莊頭上去了,江婆子先是拍著胸口,慶幸那事兒叫糊弄過去,師婆子吞了符,日日過來鬧,先是說自家一嘴泡,後來又說她詛咒的人是有大福壽的,這才不通,為著這個還折了她的陽壽。
一封封的摸了銀子給她,好堵她的嘴,等回過神來,女兒已經到京郊莊子上去了,江婆子倒是想套車去看看女兒,可兒子媳婦卻捨不得趕大車的錢:“娘有那花銷,咱們可是苦慣的。”
眼看著這個妹妹身上撈不出什麼了,還費這個心思做甚,親孃初時提起來,還拿話搪塞,等過得幾日也不耐煩說軟話了,甩了臉子指著門罵:“都賣出去了,又不是自家人,費那些個錢作甚,得著什麼好了。”
江婆子這時候倒唸著女兒了,打小帶在身邊總歸有十年,心裡偏著兒子,到底也放不下女兒:“你妹妹總歸也給你掙下這房子來,如今她落了難,旁人沒有,被子總該送一床去。”
那粉頭自進得蘇家門來,就日日調脂搽粉,百樣事體不做,對了街倚門看街景,自門前走過,往她身上一溜,她就先軟了半邊,跟蘇大郎兩個,手頭有錢就胡吃海塞,手頭沒錢,竟又搭起簾子,幹了原先的勾當,做起暗門子生意來了。
這會兒曉得江婆子身上無錢好榨,當面啐她一口:“老不死的胡咧個甚,拿了老孃的錢去倒貼女兒,天底下再沒這樣的事。”說著把插在頭上的銀挖耳抽出來刮刮耳朵:“再叫我聽見一個字兒,看著家裡怎麼揭鍋。”
睞姨娘先還巴望著有家人來看看她,盼得一日又一日,豐腴的臉頰瘦的凹了下去,日日想著兒子,吃用倒沒少她的。
可讓她到莊頭上來卻不是享福的,而思過,既是思過,便老老實實關在屋中,不許她出大門邊,那屋子淺窄不說,只有一方窗戶,除了打進窗前那一方光亮來,屋裡一片漆黑。
莊上的人家卻不管她是不是姨娘,一日三餐總歸有一頓葷的,燒得大油的肉,睞姨娘一口都咽不下去。
她這時候才曉得,原來自個兒覺著過的苦日子,在莊上比起來,已經是好日子了。通房丫頭也有三大碗菜,姨娘更甚,一頓飯能有五個菜,便這樣她的份例還吃不完,如今才曉得紀氏抬抬手能給她的,也能縮了手要回去。
真是求天不應求地不靈,那些個莊頭上人,都配了莊頭的老婆過來看著她,做的菜也比著年節時的好物來,日日一大碗豬肉不說,就是蘿蔔白菜上桌前也澆上一勺子油的。
這些個好東西,她們不到年節還不能吃用,這個姨娘卻一筷子都不動,一回兩回還道她是才剛來心裡不舒坦,回回這麼著,那些婦人嘴裡便說不出什麼好聽話了。
“不過是個小婦,還真當自個兒是天仙娘娘了,糟蹋東西,可不叫雷劈!”守著她的窗戶說閒話,這些話也就是說給她聽的。
兩三個手裡納著鞋底子,嘴上刀子卻不斷:“那兒就天仙娘娘了,也不過一個鼻子一張嘴,兩個窟窿眼大些罷了,是能挑擔還是能澆糞,白養個廢人,要這麼著可不得呆在這兒一輩子。”
睞姨娘先是反口,等她回了嘴,那些個就不給她送飯,一回兩回她學了乖,出來的急,也只隨身幾件首飾,等那幾個婦人把她掏幹了,那難聽的話兒又跟著說了出來。
睞姨娘怕就怕她是一輩子都回不去了,一想到自家的兒子要叫別個當娘,心裡就跟刀絞似的痛,幾日吃用不好,人就垮了。
那兩個看她的,見她哼哼,只當裝相,等發覺是真的病了,也不拘什麼大夫了,鄉下行腳的拉了一個來,那大夫給她開了藥,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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