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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灝哥兒的小名就叫官哥兒,紀氏原來不肯,還是顏連章先叫了起來,江州拿小兒郎叫小阿倌,他得了這麼個兒子,按著規矩還該四處敲鑼喊阿倌來哉,既免了這個,便拿“官”字作了小名。
連澄哥兒都沒起小名,明潼是大囡,明灝是官哥兒,卻沒哪個孩子吵著也要起,澄哥兒在下面看著弟弟抓住這三樣,笑的嘴巴都咧開來。
抓了周就該吃長壽麵,這湯底兒是拿莊頭上送來的野雞去了肉專燉骨頭架子,十來只燉得一鍋湯,裡頭的濃鮮自不必提,單用兩塊野雞脯子肉切作丁子醬過爆炒,蓋了滿滿一碗盛將出來。
顏家吃麵還是江州規矩,那邊的麵食比金陵的精細,這一碗碗盛出來,再佐上瓜脯冬筍,外邊男人家吃的滿頭是汗。
生灝哥兒那一日是陰天,今兒乾脆下起雪籽來了,到吃麵時,男女分開落座,紀氏在花廳裡頭擺宴,幾個未出閣的女孩兒便乾脆都往明沅住的湖心院去。
幾個姊妹裡邊除開明蓁便只她的院子最大,明潼雖不住主樓,卻也一樣佈置開來,到得三伏三九里,便在此地擺水宴吃烤肉。
明蓁卻是頭一回來,她一向少來,只旁人去見她,若來西府也是去紀氏院兒裡,不曾來過明沅住處,抬手緊緊觀音兜,掩住半張臉,笑盈盈道:“這處所在,竟沒起個院名兒?倒可惜了。”
院子兩邊都能進來,一座九曲紅欄橋,一行圓形石墩,因著下雪,院裡的小丫頭早早出來掃道,可雪籽落得密實,哪裡掃得盡,一腳下去咯咯作響。
明沅算是主人,在前邊帶路,聽見明蓁說得這一句,抿了嘴兒笑:“我學問淺,起不出什麼好聽有意境的名字來,要是大姐姐肯援手,便再好不過了。”
明蓁進得院內,丫環引著她們往正樓去,堂前空蕩,再看朝南那溜房子,知道明沅是住在那兒,這院子說是她的,卻只作得半個主。
幾個人都穿著羊皮高底兒小靴子,身上暖烘烘的進的屋,一徑往內室裡去,早就鋪設好了厚毛氈子,解開大斗蓬,脫掉小靴兒換上軟底鞋,熱巾子還未過手,明蓁便道:“我也沒甚個學問,只叫湖心又太直白了些,大而化簡也不是這化法,不若就叫香洲。”
明潼側目瞧過去,倒覺得明沅歪打正著,讓顏家這個福氣最大的人給她改了院名,到底是各人命緣不同,抿唇一笑:“大姐姐金口開了,六妹妹還不趕緊謝過,等回了母親掛上匾額才好。”
夾岸一溜紅桃樹,春日花開盛似紅霞堆錦,夏日裡湖面連片出水荷花,秋海棠冬雪梅,四季不斷花香,可不是香洲。
明沅立時就笑,明洛眼現慕色,扁了嘴角:“沅丫頭最悠閒,這好地方獨給你一個住,不成,我跟三姐姐兩個非得來蹭你的屋子,讓你睡在腳跟頭!”
廚房送來的野雞丁子面還熱著,開了蓋兒用了一碗,一人還多得一碗野雞瓜齏,旁的大肉蹄醉鰣魚都只略動了動筷子,小漆盒子裡頭一碟糟鵪鶉腿倒讓明潼起了吃酒的心思。
她吩咐雲墨去取葡萄酒來,連著水晶杯水晶瓶兒一併拿來,篩過再燙,玫瑰色傾在水晶杯裡,一人用得一盞,今兒家裡宴飲,再沒人來拘束她們,又不必作功課練女工,乾脆鋪開紙做起詩來。
明沅的學問在幾個姊妹裡邊只排中游,苦練的東西她能排得上,之前接受的教育卻沒法抹掉,寫詞作詩歷來就不如幾個姐姐,連明洛都排在她前面。
靠著一肚子應試教育背下來的詩書詞句定也能出頭,不僅出頭,怕還得傳出才名去,可她想的就是老老實實,自來了這兒,她認識的才女便只有宋先生一個,她若是好運,也不會出來作女先生了。
就算不看現在,想想李清照朱淑真也知道才女的名頭不好擔,乾脆熄了這心思,學裡要詩,就對付著作一首出來,雖有堆砌詞藻的評語,卻也沒人指望她這上邊出頭。
明沅沒成想,反倒是明湘寫的詩被宋先生稱讚過,雖是化用也很巧妙。她自個兒是聽見作詩就頭疼,上一回姐妹聚首是作秋海棠詩,非得在裡頭嵌上一個“春”字。
拿春秋作比最易,可她見著這紅團團白馥馥的花朵哪裡能扯到什麼秋日愁緒去。在座只她一個寫的是喜慶詩句,通篇寫海棠花兒如何可愛,秋色春華分不出好惡來,拿出來品評,明蓁捏了她的那張撒金箋兒笑的歪在枕上。
那一回得著魁首的卻是明潼,“不借春光力,開來鬥晚風。”,她少有這樣的句子,連明蓁都說她詩中有意,親手把金花簪到她頭上。
明蓁當了人雖笑,落後卻給明沅送了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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