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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不是沾著油花就洩肚子了。
紀氏擺明的是讓灃哥兒認生母的,前頭又還擺著安姨娘,除開張姨娘獨門獨院身邊只一個女兒,院裡哪個人不兩難?
雪又接連著下了三日,落落停停就是沒有放晴的時候,紀氏既發了話說等天晴,那便得等到天晴了再派了車去把睞姨娘接回來。
落月閣一關快兩年,裡頭大件的東西自然還在,小件卻都是撿進庫裡的,還造了冊,這會兒要拿出來,便得取了籤兒一樣樣的核對了,再從籤子上頭消了去,一應物件兒列出單子來,叫紀氏掌過眼,這才好往落月閣裡搬。
顏連章下了衙回來已經掌了燈,灝哥兒睡得張著小嘴流口水,他先往西廂房裡看一回兒子,拿手指頭戳他肥白白的臉蛋,把灝哥兒吵的皺了眉頭哼哼,這才背了手往正房裡來。
往常這時候紀氏早已經睡下了,知道他回來,也只留一盞燈,今兒卻還點了八瓣荷葉琉璃燈,喜姑姑正坐在她對面的繡墩上回事。
他用熱水洗過面,擦了手往紀氏對面一坐,丫頭捧了大盅兒進來,裡頭是雞湯銀絲面,蓋著厚厚一層黃油,一開盅蓋兒就是撲鼻的香氣,他在外頭吃酒胃裡早就難受,這會子上一碗麵,茲溜著喝了兩口熱湯,拿筷子挑起細面往嘴邊送。
紀氏抬頭笑看他一眼,手上還拿著單子,也不用筆,拿指甲蓋兒在黑字上頭劃上一道算是刪了一樣東西。
顏連章只當是禮單子,吃得一碗湯麵出了一身大汗,屋子裡碳火燒得旺,他脫了外袍穿著夾衣還是熱,熱雞油浸的面下肚連夾衣也穿不住了,乾脆脫的只剩單衣,放下碗才覺得通身舒泰:“這是甚?官哥兒年辰的禮單子?”
這個兒子來的晚了些,卻是實打實的貴人,不止是東府的貴人,確是一家子的貴人,細算起來,懷上他的時候,正是顏明蓁叫選中當成王妃的時候。
抓周取這樣的好意頭,顏連章心裡開了花,他的官位又上一步,同在穗州的鹽道又不可同日而語了,鹽道只一地方的鹽運,市舶司卻是管著全部出海貿易,官不大,可能進這地方,若不是成王疏通到了太子跟前,哪裡能得這樣的肥缺。
光是官哥兒抓個周,那禮自正門抬到夾道往東府送,一長道兒再沒斷過,顏連章志得意滿,受了人情自然也還送回去,自家大哥是真丈人不錯,卻是個清職,他這裡通的才是青雲路。
紀氏知道丈夫這向因著高升很有些得意忘形,原來在穗州還想著避回江州去,不捲進太子同於家的爭鬥裡,如今領了職進得官,哪裡還能同太子撇的清,成王同太子就走的近,如今別個眼裡可不就是太子那一派的人了。
男人在興頭上,萬不能澆冷水。紀氏點點單子:“把這個去了,換成大理石雲嵌屏風。”她說得這一句,喜姑姑還沒應,顏連章先奇道:“可是誰家作壽?”無端端的也沒誰拿大屏風出來當禮。
紀氏嗔他一眼,隨手把單子遞過去,喜姑姑躬身接了退了出去,紀氏這才瞪他:“老爺也太不著調了,若不是韓國道家的來報,我且不知道還有那麼一樁事。”
顏連章思慮得會,這才想起睞姨娘來,他笑一聲:“又不是甚緊要事。”
紀氏伸手點點丈夫:“怎不是緊要事,睞姨娘有了身孕,都已經作了準信了,再不好呆在莊頭上,也是我的不是,懷得一胎倒蠢笨起來,連事兒都記不真了。”
這話論誰也不會信,可顏連章卻不在意,他若真想著睞姨娘,早早便接了她回來,也不至冷落在莊上兩年之久,聽見她有孕,還略皺皺眉頭:“回來便回來,也不是甚大事。”
紀氏要聽的就是丈夫這句話,反手捶腰:“老爺動動嘴皮子,受累的可是我。”說著皺了眉頭:“跟著出去的也知道回來報一聲,早報給我知道,就早接了來,這大雪天的,若顛著了可怎辦?”
一個沒拿姨娘當一回事,一個沒拿肚裡的孩子當一回事,論完這兩句,便吹了燈安歇,哪知道這話才說了一個晚上,第二日雪竟停了,天一晴地下一層白,襯著紅梅枝兒越發的豔,明沅早上起來一面挑著燕窩,一面吩咐采薇把明湘給她畫的白雪紅梅圖拿出來掛上。
九紅昨兒幾次張口想提一提睞姨娘的事兒,可明沅回來了便先吩咐泡上燕窩,再撿了兩付寫得不錯的字預備著明兒進學帶給宋先生看,接著又挑起自傢俬庫裡的東西,明蓁送了幅字兒,她總不能不回禮。
九紅忙裡忙外的跑了兩回,這事兒不及提起來,就到了夜裡,她折騰的一夜都不曾睡好,白日裡起來往正屋去,明沅已經就著雞脯丁子用了一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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