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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的吩咐,晚裡睡前總要拿牛角梳子梳一百下,明沅抱了膝蓋,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只穿著中衣露著腳尖,采苓進來瞧見趕緊要給她蓋:“寒從腳起呢,姑娘趕緊腳捂住了。”
明沅應一聲,只不動,采苓嘆一口氣兒,拿了毯子給她搭往腿,幾個丫頭互換一回眼色,采薇先忍不住:“姑娘心也太軟了些!”到底是明沅的生母,她不敢說的過份,卻低聲唸叨:“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因著採茵未去,很有些不解:“給咱們姑娘臉子瞧了?”
采薇嘖一聲:“可不是,卻不是你想的那一位,是那再老實不過,一句都不敢高聲的軟和人。”她一面說一面擰了腰,手指還點起來。
看的明沅“撲哧”一笑,采薇急了:“便是太太,也沒在姑娘跟前說這些個話,她要表功該往正院裡去,扯著姑娘說這些有甚用,閒的!”
明沅倒沒覺得她無禮:“你這話屋裡說便罷了,我一向同四姐姐好,這話可不能落到她耳朵裡去!若外頭有傳出去的,看我說給喜姑姑知道去。”
采薇鼓了嘴兒:“哪用姑娘去告訴,只怕這會兒,上房已經知道了。”各個房頭裡添的小丫頭,可不抱著手爐捧著鬥蓬跟著。
“別個說的算不到咱們頭上,可自屋裡漏出去的,也賴不著旁人,我平素沒那麼些個規矩,這回卻是誰說,誰就領罰去。”
采薇一甩簾子出去了,明沅使個眼色給九紅,九紅跟著出去勸,采菽看看她並沒生氣的樣子,幫道:“她性子急些,心裡總歸是為著姑娘。”
明沅緩緩吐一口氣來,她為的不安姨娘,是灃哥兒。
第62章 芝麻糖薄脆(刷不出的偽更)
荔中精品糯米荔是春三月就發花的,至六月掛果成熟,若是要興南漢紅雲盛況,此時就當發船去穗州。
顏連章對這些倒不是全不明白,他在穗州卻也吃過紅雲宴,只不過是打著荔枝名頭的宴飲,紅字不難,難的是個雲字,回來遍翻古籍,往往提得一二句,說的也是南漢王如何無度,只說夾岸邊俱是掛果荔枝,漫成紅雲,吃了何種菜餚一字不見。
可不是無度,一個南漢一個楊妃,如今都湊齊了,顏連章心頭苦笑,若早知道便該告病在家,如今哪個不將他當成太子一系,可這誰輸誰贏還真沒個定論。
於氏算是靠著兩位妃子娘娘發的家,家中原來就是讀書考舉的,先出了於妃,便一級級的往上升任,等出了元妃更了不得,都得一個“元”字,可見聖人心中有多看重她,長居蒹葭宮不說,得了榮憲親王,是自小就抱在膝蓋養大的。
才剛會爬就領了他去金殿坐龍椅,太子在下首立著,毛還沒長齊的弟弟卻在龍椅上頭爬,他一向知道自己是天命所歸,元貴妃再得寵愛,只要無子便動不得他的根基。
太子,遠遠衝著這個最小的弟弟笑,還吩咐宮人照看好他,別讓他磕著頭,心裡卻在帳本上深深記上了一筆。
父親自來不喜歡他,太子越是長大便越是放棄了討父親的喜歡,他漸漸明白,他一出生便同別人不一樣,便是皇帝廢后,他也依舊是嫡長子,而有他在,母親再不得喜歡,也依舊把這皇后的位子坐的牢牢的。
他便是萬事不出挑,做到中等,依舊還是眾人嘴裡得著美譽最多的,只有一樣,他得寬和大氣,弟弟們鬧他不能生氣,後宮裡頭鬧,他也不能站出來為親孃撐腰。
太子老成持重,為人謙遜,便是對待宮人太監也溫和有禮,披著這麼一張皮,只要忍到今上變成先帝,他就能吐氣揚眉,這些個當他好性隨意拿捏的人,會發抖跪在他面前求情,祈求寬恕。
他頭一個要懲治的就是元貴妃,西宮裡頭不及修葺的宮室多的就是,擇一處最破敗的讓她安身,收回幼弟的封地,讓他這輩子呆在京中,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高興了,就賞他一口,不高興了,就斥責一番。
這些想頭自他七八歲起便有了,他身邊宮人說的,奶嬤嬤說的,還有親孃張皇后說的,這個圈在他心裡越畫越大,便是靠著這些想頭才能支撐著他在人前寬和大度。
到他年長些,進了書房讀了書,拜了師傅,接觸的人越來越多,見識愈來愈廣,帳本上的欠債的人就越來越多,姓了於自不能放過,繞著他們撿好處的,自然也不能放過。這一個個,都不能放過,叫他們知道天下是誰的天下!
顏連章連池魚都算不上,頂多是隻蝦米,擔著差事還沒個正經的官階,好好的從五品帽子飛去了,還不如就在穗州不挪動。
他既是去辦苦差的,那兒又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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