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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掌櫃樂呵呵一笑,道:“怎麼?客官必定是第一次來這東暖閣吧,想我這東暖閣,還是應了皇上每年都會來這東都禦寒這個興致才取得名兒,本想應著這個景,想必生意也相當紅火的,可沒想到,還是不如現在這般景象紅火!早知道,我當初便當即應下她做我後堂的廚子。”
那人蹙眉,道:“她?”胸口兀自跳得厲害,可還是勉強不露聲色,假意不在意,和店掌櫃開著玩笑,道:“怎麼?掌櫃的,怎麼好的廚子,還不是一下便應下答應的?”
“唉,誰知道呢?不過好在我慧眼識英雄,好說歹說才將她留下了!”
那胖掌櫃有些不好意思,他不便說出當初其實是自己以貌取人,看那廚子穿著破爛,想必是討飯的,當聽聞那女子想在這店內幹活,當即嗤之以鼻,還想厲聲厲氣地打了,還好遇上了一位以武力和銀兩舉薦那女子之人,他勉為其難才答應下來的。
想起那舉薦這女子的黑衣蒙面人所施的手段,他至今都還心有餘悸,雖說當初是不願意將這廚子留下,可眼下就是讓他倒貼點銀子,他都不願這搖錢樹廚子走的。
“哦,呵呵,那我也來一籠好了!”那青布長衫的蓑笠人淡淡道。
“好,您坐著,小的這就去給您端來。客官您可能從沒嘗過本店廚子的好手藝,她做得鮮蝦小籠包可快成了這洛陽城洛水河一絕了……”那胖掌櫃一臉和氣。
“什麼?”那男子神色一凜,幾乎便要坐不住了。
“小的與客官如此投緣,聊了這般久,還不知客官貴姓啊?”
青布客微一沉吟,道:“免貴,小姓卞……”
“來客官,您先嚐著這幾個,這是本店特送的,今日的生意實在太忙了,那一籠還沒出來,您先就著吃這幾個!”那店掌櫃很會照顧客人的情緒,擔心客人等得久了鬧騰,便送了幾個先就著嘴,自個兒又下去催促去了。
那青布男子取了一雙食箸,看著眼前那三個贈送的小籠包不敢動,他不知道,眼前等待他的是什麼,眼神有些迷離,想起了以往他渾家的笑顏……
“那……回頭……我們還去無虞婆那兒,你要陪我去……”那依依不捨的眼神,別離的這些日子,每每想起,都足以讓他這七尺堂堂男兒落淚。
無虞婆那裡,和氏茶館毀滅後,他何嘗沒有去過?可卻是單獨前往,再也沒了她的訊息,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找尋她的蹤跡,可……
他嘆了口氣,心忖:“想不到我卞守密居然跑到這洛水來嘗這鮮蝦小籠包,可如何這麼久了,都還是沒有賢鳳的訊息……”
此人正是那過去在長安城西市開那和氏茶館的和守密——也是如今的卞守密。
自從那日和合公主奉藍後之命毀了和氏茶館逼死爹爹後,和守密便回覆了本姓,一來他向來是個行得正坐得直之人,爹爹一世隱姓埋名,卻還是死於非命,輪到他這一輩,他再也不願過從前那種連宗族都不敢認的日子;二來,他沿途都用此真名,便也是要便於打聽到他渾家李賢鳳的下落。若是改用假名,那他渾家與他重聚,無疑更是難上加難。
卞守密一路只是因追蹤那殺父真兇藍後而來,大仇未報,至於尋訪他渾家的下落,倒是胡碰亂闖,尋到此處,全無頭緒。
他咬了一口那鮮蝦小籠包,那皮倒是有些粗厚了,與他渾家過往包的小籠包那鮮白細嫩的麵皮相比,倒是大相徑庭。可奇怪的是,這湯汁的味道倒卻與他渾家李賢鳳的手藝極為相似。
“啊——”卞守密舌尖剛剛觸及那湯包中流溢位來的濃汁時,立時從角落的凳子上站了起來,頃刻間向那隔了藍花印布的簾子奔去。
那堂中的店小二想起那廚子特殊的規矩,立即搶在了前頭,伸手擋在了那布簾子前,道:“這位客官,我們這後堂一般是不準其它人進入的,免得弄髒了客官的衣服。”
卞守密正想推開那礙事的店小二,卻忽聞簾子後面傳來那店掌櫃吆喝的聲音。
“哎喲,我說姑奶奶,你們小兩口要親熱也不要這點功夫啊,外面幾位客官都快催死我了!”
卞守密本欲掀起簾子的手,已沉沉地放下,有些心灰意冷,神不守舍地垂著向門口走去。
路過櫃檯的時候,一個店小二攔住他,訕笑道:“客官——您還沒付錢呢?”
卞守密也沒有多想剛才那幾個小籠包子是否是送的,不用給錢,兀自從懷裡摸了幾個錢幣銅錢出來,放在了櫃檯收銀的盤子裡。
噹啷噹啷——
幾聲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