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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指竟然微微顫抖,如雪的面色,竟然更加慘白,夾著一抹弱紅,驚鴻而過。
………【第31節:雙生花(九)】………
吳菲菲也抬起了頭,順著楊玉環的眼神掃了過去,驚見來人,雙頰竟突然緋紅,一雙含春美目,透過那修長整齊的長睫毛,輕輕一掃,雙唇微啟,低聲叫了一聲:“王爺——”
吳菲菲這丫,方才還兇得像“河東獅”一般,吵嚷著什麼“淫道”、玉真子什麼的,一點淑女的氣質都沒有,現下卻突然扭扭捏捏起來,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從“河東獅”蛻變成了一隻可憐兮兮的“小老鼠”。
趙小玉一見這模樣,又想起了那日在咖啡廳,吳菲菲偷瞧帥哥時的神情,只不過,沒料到,當時那人是始皇組織的殺手,金斥候的研人之一——李威廉,如今這王爺又是誰,害得那丫頭春心蕩漾?
她不由得抬眼望去,驚見來人,果然堪配“王爺”一詞。
修仙觀門外,站著一個男子,修長白裾衣,外套一件薄紗紋,上面繡著二龍戲珠,精緻的金絲線,細細長長的穿過那本就薄如蟬翼的輕紗,真是匠心天成,不知是出自誰的手工?
紅櫻絲紮成幾縷絲攢,整齊地系在銀白冠上,一些銀絲紮成的纓帶配在紅絲攢之中,筆直的垂下來,隨風飄逸在身後,如美玉般稜角分明的臉龐,不染一點塵埃,那相貌竟如從畫上下來一般。
有貓膩,貓膩!
趙小玉似乎從兩位佳人瞬息萬變的臉上,聞到了一絲腥味。
楊玉環怔怔了半晌,空氣中似乎凝結了桃花瓣的馨香,輕描淡寫地飄過臉龐,落在了她那縷縷青絲烏上。她猛然靈光一現,腦海中某處埋藏的記憶似乎隨之開啟。
往昔的畫面,如詩,如歌,如娉婷一舞,歷歷在目。
陽光下,她挽著雙環髻,穿著粉紅沙,站在絮絮濤濤的桃樹下,迎著片片桃花瓣,弄袖輕舞,窈窕輕盈,如一隻粉白的蝴蝶在落英繽紛中翩躚。
王爺輕步走近,看著那陽光下溫柔的笑顏,靜靜地觀看,生怕一個噤聲,那“彩蝶”便空靈而去。
她看著他痴痴的神情,輕笑出聲,扭頭為他回眸一笑,長長袂帶,隨之旋轉,劃出一道粉色的虹。
名花傾城兩相歡,那一笑,竟生出百媚來,讓身邊的花兒們相形見慚。
王爺也驚得輕嘆,好一個飄飄欲脫塵而去的仙子。
自此,一旦她麗顏巧笑輕舞,花不敢開。
她不免有些得意。不想一個不留神,她腳下的踏雲履竟然踩在了粉紅裙裾上,她失聲向後跌倒,正好落入他的懷。
她嬌笑微嗔,“瑁哥哥,真討厭。都怪你,直叫環兒心煩,把環兒的桃花舞的弄亂了。”
環兒,環兒。他以前一直都是這麼叫著她的。
“環兒一瓣桃花抹青絲。”
王爺輕輕摘掉她上的桃花瓣,一臉傻笑。
也在她面前,他才如此除去防備,任由她走進他的心,他雙臂抱緊了佳人,深深的,緊緊的,從未想過要她離開。他的心,本就是為她而住。
誰曾想,臨到要剝離的時候,竟如抽絲剝繭一般的心痛,再看佳人,已是遙遙相望淚眼。
如今她的桃花舞,已不再為他而跳。
他亦不能再稱她為環兒,而要稱娘娘,太真娘娘。這個封號,讓懷中嬌妻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娘娘——父皇的妃子。
既然一切已成風,又何須讓這傷字爬上眉眼。
既然不能愛,便只剩下相忘。
楊玉環定定神,任由那一絲不安在眼眸一閃而過,淡淡對著來人笑:“本娘娘來找玉機子批命,壽王何以來此修仙觀?難不成也來批命不成?”
壽王?壽王?
是啊,她已經不能再稱他為她的瑁哥哥。難道這便是命?
壽王李瑁看著昔日的壽王妃搖身一變,成了今日的太真娘娘,心中苦悶,聽她遠離父皇來到了這僻靜的修仙觀,他千里迢迢趕來,只為一見。
何曾想,相見不如不見。
她的周圍,有著太多的閒人,說著閒語,看著他的笑話。
李瑁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他又偽裝了自己的真心,不看她一眼,淡淡道:“既然命中註定,又何須批命?還請太真娘娘回去後稟告父皇,小王來此,是來為父皇祈福的。願父皇與太真娘娘百年好合,百子千孫,恩愛久長——”
好個百年好合,百子千孫,恩愛久長?
楊玉環心中一凜,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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