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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閃,渾身打了個激靈,突然明白了辰弒當日的那種一閃而過的眼神到底隱藏了什麼。
是恐懼!
對,是恐懼!
趙小玉想到這裡,手指不覺有些微微顫抖,暗思:“他向來自大狂妄,從未有什麼能令他害怕的東西,怪不得今日我跌倒,他沒來扶我?那他到底在怕什麼呢?”她想了想,忽而想起方才魯空滅和辰弒的談話中似乎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和合公主——藍香楹。
她不由得心頭一跳。
莫不是辰弒要和那女人私會,又擔心我知道?他為什麼要瞞著我?
對,一定是這樣!
她頓時思緒如梭,越想越氣,心底忽地便騰起一團火,道:“該死的辰弒,都已經有我了,還在唸著別的女人嗎?啊,對了!這古代可是一夫多妾制的,我怎麼忘了告訴他二十一世紀是一夫一妻呢?不行!我一定要讓他知道!”她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在吃他的醋,便使出她那套蹩腳的“騰雲訣”往辰弒遠去的方向,撒腿狂奔而去。
◆◆◆◆
入夜後的長安城,東西市都已經結束了白日的喧囂,連街邊賣餛飩的小販正準備打烊,忽又見一頭戴斗笠的男子走來,找了張*街邊的凳子坐下,低沉著聲音,道:“掌櫃的,來碗餛飩。”
小販見又來了生意,歡喜得很,急忙上前擦桌倒茶,連聲道:“好,好,這位客官稍等,就來,就來。”
那頭戴斗笠的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坐定之後,便端了一杯涼茶喝了起來,時而還漫不經心地向著街對面不遠處依然燈火通明的煙雨樓瞄上一兩眼。
不多時,從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但見塵頭起處,十餘匹馬匹漸漸奔近,馬上人均是官兵打扮,前面兩人手持馬鞭,不斷拍打馬臀,催促馬匹加前行,一直近得煙雨樓才猛地勒住馬轡,不待馬站穩,眾人跳下馬背,一行人走路帶風,徑直奔入煙雨樓中。那煙雨樓門前管事的嬤嬤一見來人氣勢洶洶,說不定跟自己的後臺有關係,也不敢招惹,一路“官爺”、“大人”跟著進了門。
小販端上剛煮好的餛飩,一手擢了些香蔥,就著手便隨意撒在熱騰騰的餛飩上,眼睛卻一直望著那群奔入煙雨樓的官兵,罵道:“前些年日子還好過點,如今這些官兵,不是嫖就是賭,哪裡還有一點做父母官的樣子!”說著搖了搖頭,又轉身忙活去了
那坐在街邊的男子冷冷輕哼一聲,又將斗笠壓低了一些,放下了幾粒通寶,獨留下身後小販的喊聲:“客官——您的餛飩還沒吃呢?”一閃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煙雨樓內,雖已月上枝頭,此時卻依舊歌舞昇平,笙歌豔舞,形形色色的男人留戀在其中,好不風流快活。
一個身穿紫紗錦袍的中年男人左擁右抱,正眯了小眼,聽著廳中央臺上一個歌姬彈著琵琶,唱著小曲。
琴音婉轉迷情,唱歌的女子嗓音柔柔,雙目飽含深情凝視遠方,但聽得那女子唱著: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我心匪鑑,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不能奮飛……”
一曲唱畢,掌聲四起,男人們紛紛叫好,喝著彩,連聲道:“好,好,好。再來一曲,再來……”
紫袍男人睜開了眼,目光掃了周圍一圈,便又落到臺中央那個歌姬的臉上,四目相對,那歌姬禮節周到地衝男人點頭頜,又抱了琵琶,向臺下的男人們鞠了一躬,便淺笑盈盈地走到了那紫袍人身旁。
那紫袍男人微笑著看著她,目光中頗有讚許之意,忽地放開了身邊的兩個女子,對著一旁一伸手道:“還不為娃娃賜坐?”瞬即便有一人走上前來,挪出一張凳子擺在了紫袍男人的身邊。
那歌姬正是煙雨樓的花魁——李娃。
李娃垂跪地,叩了個頭道:“賤妾多謝丞相大人!”
這李娃口中的“丞相大人”正是這紫袍男人,也是當朝丞相李林甫。
李林甫急忙攙扶了她的胳膊,扶她起身道:“哎——娃娃在老夫面前不必拘禮。”說著還不忘拉住了李娃的柔荑握在手裡不住的摩挲著,臉上竟是色迷沉醉的神情,甚是受用。
李娃笑笑,依言坐在了李林甫身邊。
李林甫道:“娃娃,如何每次老夫見你,你都唱這《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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