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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還好他們正站在同一陣線上。
所謂的新年走訪親戚無非是拉拉家常、給給壓歲錢,儘管表面功夫必不可少,但赤司家堅持不走尋常路。在一番簡短的新年賀詞後赤司七海(雅史的母親)將身前的棋盤推到桌子中間,頷首示意雅史和他廝殺一局。
燻理在心裡小聲驚呼,小心翼翼地瞥了那邊神色溫和的赤司健一郎(雅史的父親)一眼,總感覺面前二人的身份像是倒轉了一番。通常情況下控制大局的不都是父方麼?
她愕然地看著老一代的赤司夫婦,雅史繼承了父母的出眾容貌,紅髮紅瞳卻來自他的母親。赤司七海眉宇間的凜冽氣質比他更勝,就像是……女版的雅史!
燻理頓時恍然大誤,赤司健一郎竟是入門女婿,他的妻室赤司七海才是家裡真正的掌權者。能夠調/教出雅史這座不易融化的冰山的赤司七海必定是比前者城府更深的鬼畜。
赤司七海直瀉的紅髮用一根翡翠簪子撩起,斜斜地落下幾根髮絲垂在脖間,戰國紅瑪瑙般深不見底的眸子正醞釀著什麼。毫無疑問,保養甚好的外殼下隱藏著大魔王的心。
屋內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燻理,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出來緩解局勢的居然是赤司健一郎。“小徵就留在這裡觀戰吧。”
……搞得和真的似的。
燻理忙不失點頭應承,還沒消化完龐大資訊量的她恨不得立刻逃出去透透氣。
她做乖巧狀跟隨赤司健一郎,頂著猶如刀割的視線離開正廳,陪伴他走向住屋後的日式小庭院。
“嚇到你了吧?”卸下面具的赤司健一郎乍看之下溫文儒雅,嘴角牽起一絲自然的笑容,讓燻理頓時騰昇起一股好感。
“有、有點,呵呵。”她乾笑。
“幾十年了,她未曾為誰改變過。”
“……即便是雅史?”
燻理也不知自己要為何提及這敏感的話題,「家庭關係」對雅史而言就是不可問的禁忌。
赤司健一郎正色打量她一眼,而後從容地開口,“他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要繼承家族多年來累積的龐大財富,七海也一直講他當做繼承人培養。”
雅史被灌輸的理念是「勝者為王」,他也一直以此為目標竭力打造著徵十郎這塊未經雕磨的天然玉石。
儘管燻理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對他產生了不必要的同情。她沒敢詢問有關雅史小時候的事兒,那日復一日百般枯燥的課程和作業讓他失去自由,就連將棋這門愛好也是在赤司七海的感染下培養起來的。
他們沉默無語地走上紅漆小拱橋,木屐踩在木質橋上發出清脆有節奏的響聲。雪又開始下了,從陰霾天空飄下的雪花輕巧落在髮梢、衣袖、肩膀上,臉頰上也有著冰涼的觸感。
幾分鐘後,他們繞回了最初起點。從這角度清晰望見三個紅頭髮圍著小木桌全神貫注地緊盯棋盤。
“果然是一家人啊……”她輕聲嘆息。血緣是他們永遠無法擺脫的毒藥,也正是這奇妙的血脈在無形中牽引雅史成為了與她母親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王者。
倘若徵十郎以後走上他們的道路,她是否會阻止?
燻理糾結地皺眉,老實說她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今天卻又因赤司健一郎的話被重新攤開在光天化日之下,讓她不得不面對。
“七海曾說過一句讓我無法忘懷的話,我認為有必要和你分享。”赤司健一郎壓低聲音,“她說,‘如果母愛是孩子的弱點,那麼我會讓它消失。’”
“……”
她胃裡一陣翻滾,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難吃到極點的東西。
“我那時候的表情和你如出一轍。”他一手輕輕搭在她肩膀,安慰性地拍了拍。“放鬆點,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
燻理木訥地點點頭,她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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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赤司家出來後燻理仍為緩過來,直勾勾地瞪著雅史的後腦勺發呆。心中的感情快要溢位來了,話語卻卡在喉嚨間難以啟齒。
「如果母愛是孩子的弱點,那麼我會讓它消失。」
雅史在缺少家庭關愛的環境下長大成人,現在的他更是從不奢望家庭能為自己帶來什麼。直至今天才對他的過去有所瞭解的燻理有些自責,自己早已將全部的愛投入到徵十郎身上再也無暇顧及雅史的感受。
「豈可修,我在亂想什麼!?」
燻理敲敲腦袋讓自己回神,這種瑪麗蘇屬性全開的聖母模式連她自己都感到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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