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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有些不自然啊,小徵今天不在狀態。”她從機子裡拿出成品,打量著照片貼紙。“下次再來吧!”
徵十郎一言不發,在心裡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只求燻理別說她要夾在皮夾裡……
“你要一張貼在鉛筆盒上嗎?”
“不、不需要了。”他隱隱打了個顫,這比自己的設想還令他毛骨悚然!他算是領教過了母親大人的惡趣味,簡直苦不堪言。
在回程路上燻理心血來潮,想做新幹線再搭乘巴士回家,說是為了珍惜與徵十郎獨處的時光。抵達家門口時天邊的紅霞已經褪盡,步行到大宅門口還需要十來分鐘。
長期拎著書袋讓她的手臂隱隱痠痛,也不知徵十郎是怎麼注意到的,主動要求自己拎書。
“這怎麼行,太重了。”好家長燻理搖頭,“再說很快就到家啦。”
“可是……”
“小徵的身板還是太瘦弱了。”
“我還會再長的。”雖然他對身高有些失望。
“要多多運動啊。”她語重心長地囑咐,“雖然有一直有加強鍛鍊、參加擊劍馬術之類的課程,但總得培養一項更常見的體育專案,這樣說不定還能加入學校社團發展呢。”
徵十郎瞬間想到籃球,以及他學籃球的初衷——母親不僅曾是女子籃球部部長,也不斷激勵著小時候的自己將籃球作為愛好,充實他本就不多的自由時間。
老實說,剛開始接觸籃球的那幾年,真的很快樂。只是越到後來,什麼東西越變了味。
假如他從未學過籃球,未來的命運是否還會有所改變呢?自己也就不會……
燻理髮覺孩子變得有點沉默,她主動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回神。
“在想什麼呢?”
“籃球。”
他竟毫無防備的將心裡所想之事吐露出來了!徵十郎表情自然,內心已掀起軒然大波。
身為前籃球部部長的燻理愣了下,激動地抓起徵十郎的手——
“你答應了?學習籃球?”
“我……”
“我今晚就和雅史去說,他不給你學我就和他拼了!”她自信地拍拍胸口保證。
徵十郎促狹地扯扯嘴角微笑,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可笑,即使穿回童年也無法改變今後的命運。
無力轉變人生的他忍不住唾棄弱小的自己。
徵十郎在餐桌上見到了九年前的父親,此時的他一如未來的嚴父形象,對還是個孩子的他卻態度異常溫和。徵十郎曾怨恨過他,在母親走後甚至連一張照片都不留下,每逢母親逝世的紀念日他只能發瘋般地學習,不讓自己有一絲空餘時間去胡思亂想。
無法理解雅史為何對母親的死表現得異常鎮定。
他抬頭,再次凝視雅史的眼神有些冷漠。自燻理離開後,他與父親的關係也降至冰底。彷彿連線二人世界的最後一座橋砰然倒塌。
雅史早就注意到徵十郎今晚的異常,但他並未說什麼,用晚餐後就離開餐廳去了書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喜愛把心事放在心底的習慣甚是相像。
彈指間,時針指向九點,到了上床就寢的時間。
徵十郎從浴室出來,站在三樓的臥室門前久久沒有踏進去。
垂在身側的兩手握拳,他在想,今夜過後自己是否又會回到冷漠殘酷的九年後?
“這樣不行……!”
與母親才接觸短短一天,徵十郎已經意識到哪裡不太一樣了。額頭抵在冰涼的門板上,努力壓制下潛藏在身體深處的另一種思想。
他在掙扎,在怒吼。
冰封已久的另一個赤司徵十郎想要破繭而出,取代擁有現在的身體控制權的他。
“不要做夢了。”一抹冷冰冰的笑意浮現在唇瓣,“勝利之上的我……怎麼會這麼輕易放你出來?”
“小徵?怎麼還不去睡?”背後柔和的女聲響起,徵十郎臉色一變,趕緊站定。
“我正準備回房間。”語罷,他轉身開啟門把手。
反正還剩下三個小時,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今晚一過就能回到現實。
這樣想到的他反而開始失落起來。
就要結束了嗎?這便是最後一眼嗎?也許以後再也無法見到她了呢,就連照片也……
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氣息,無法被她溫柔抱在懷中。
“!”徵十郎驀地抓緊心口處的衣服,難以言喻的痛感幾乎要在腦袋裡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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