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原來是失憶(第1/2 頁)

葉知秋扶額，退朝後，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了他和一個正在收拾書案的公公。空蕩蕩的大殿角落裡，龍涎香緩緩燃著，飄飄渺渺的白煙蒸騰而上，顯得皇宮裡冷清又寂靜。

坐於龍椅之上的那個人慢慢閉上眼想要休息，畢竟處理朝事極為耗神。可是他才剛閉上眼，腦子裡就浮現出那個人的樣子。一個面目清秀的男人，一雙眸子清淡似水，但是又彷彿有烈焰在其中燃燒，燒得他心頭焦灼。

葉知秋之前命人前去看望顧凜，但是不知道為何下人只是回覆道一切安好，除此之外更多的就不願意回答了，他又總是被這群大臣拿瑣事煩擾得不堪重負，沒有機會過去。

“陛下，此人不可留，萬一留久了出了岔子可怎麼好？”公公收拾完後，看葉知秋不言不語，再聯想到剛才朝堂之上眾大臣進諫之言，他馬上明白過來，在葉知秋身側小心翼翼道。

葉知秋皺起眉，“朕自有分寸，何時輪到你們置喙？”說完一瞬間睜開了眼，冷冷地看著公公：“更何況，我也是想不明白，就連你一個公公，竟然都能對朕指手畫腳，原來扶風國的上下關係竟然如此低下，毫無用處？”

公公被葉知秋這麼看著，沒由來的後背一陣發涼，看著葉知秋連忙謝罪：“奴才罪該萬死，竟然對聖上之心多加揣測！”

“退下！”葉知秋拂袖，太監連忙夾著拂塵退了下去，留下葉知秋一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罷了，這人自己不去看一眼，終究不能心安，不過，這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麼會這麼擔心，而且……葉知秋站起身，倒是去換了一身袍子，他潛意識中覺得那人不喜自己身著龍袍的樣子。

他看了看外邊的天色，見紅霞漫天，抿了抿唇，召來一個宮女，道是讓她準備好一些點心，他一會要處理奏摺要食用。

深夜，月被雲霧遮掩，夜深不見明星，葉知秋便提著一個精緻的點心盒子到了死牢外。

“參見陛下！”門外計程車兵見是葉知秋，紛紛跪下覲見，他只是擺擺手，詢問了顧凜的位置以後，徑自往他那奔去。

兩個士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也知道這位半路皇帝不好惹，便狀似不知道他來過的樣子繼續守門。

這幾日裡他都很奇怪，朝中大臣不斷地進諫要求處死顧凜，他都一推再推，心底一直有個想法要保住顧凜。他提著食盒緩步走著，心中思考這人對自己的重要性。

他似乎不像是大臣所說的是敵國探子，至少他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表示，更何況……葉知秋眯了眯眼，看向手中的食盒，這人似乎對自己一點都不感興趣。

顧凜正在牢內盤腿而坐，耳朵微動，竟聽到有人聲，他睜開了一雙犀利的眼眸，渾戒備起來。前些日子他剛送走一批前來刺殺他的死士，不知道今夜是不是又是一個不眠夜。

他站起身冷漠地看著牢門，不多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柵欄外，顧凜看清來人是誰以後，瞪大了雙眼。

“你，你怎麼來了？”他極力裝作冷漠的樣子看著來人。這人正是扶風新皇，葉知秋。

葉知秋見著面前的人形容有些枯槁，明眼看得出來近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他心裡莫名有些心疼。

“你這幾日還好嗎？”葉知秋忍不住問道。

顧凜卻沒有心情跟他扯家常，輕笑一聲：“拜你所賜，我現在這幅模樣，你覺得可好？”他重新坐下來，慢慢地閉上了眼，顯然是不想繼續同葉知秋說話。

葉知秋心中微痛，不過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竟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像自己跟這個人原本是十分熟悉的朋友，可是因為什麼，他們之間沒有了一點交情，自己的記憶裡確實沒有這麼一個人，那麼，他到底是誰？

顧凜聽著外面仍有動靜，復又睜開了眼，冷淡道：“怎麼，還不走，莫非是要我來送？不知皇帝陛下是要我三跪九叩，還是稽首百拜？”他說著，不帶一絲情感地看著葉知秋，似乎這人並不是以前共同患難的那人。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人可以對自己這麼冷漠，以前共同患難的情誼莫非說沒就沒了？顧凜心中一片悽清，似乎徹底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人。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葉知秋會同自己決裂。可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現在只能讓自己更加冷漠，希望能儘快擺脫對葉知秋的情感。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誰？”葉知秋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他皺眉疑惑地看著顧凜。

顧凜聽到這話以後，瞪大了雙眼。他是誰？葉知秋怎麼會問他這個問題，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