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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好酒的心願。
淺酌了一口美酒,莫七娘嚮往常一樣抬頭望了望天邊的晚霞。
“又一天要過去了啊……”
她在心中長嘆了口氣,心底就驀地就騰起一股淡淡的惆悵,那彷彿能觸及天邊的目光立刻就變得溫柔而悠遠了,“紀刑風,一年十一個月零五天了,你就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
這樣低低的呢喃,一遍又一遍,太陽在白雲鎮小小的天空上升起又落下,紀刑風始終都沒有歸來過……
驀地,她的思緒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年莫七娘剛滿二十歲,正是芳華初綻的年紀。父親卻忽然撒手西去,將整個雲龍客棧留給了唯一的女兒。初出茅廬的七娘稚嫩而羞澀,掌店第一天就有貪圖她美貌的小流氓進來搗亂。以前跟著父親的老夥計被打得趴在了地上,那群混混□著,當著一客棧的人撕開了七娘的衣襟。
七娘用乞求的眼神望遍了在場的所有人,然而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每個人眼裡都帶著一份戲謔,一份嘲諷,一份看好戲的心態。
那恥辱,莫七娘永生都忘不了,她往後摸索著的手觸到桌上切肉的菜刀,那從未拿過任何利器的手高高的舉起,正要往那輕薄她的匪徒身上砍去的時候,她細弱的手腕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扼住了。繼而是一個男人低沉帶著些沙啞的聲音:
“這麼好看的手,不適合沾上血腥。”
七娘驚恐的望著眼前這個風塵僕僕的男人,他高大而威武,臉上還留著些鬍渣,一雙利刃一般的眼睛直射像那些欺辱她的小混混,嘴角微微揚起,腰間的刀已然出鞘。接著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和跌落在地上的沾滿了汙血的耳朵。
紀刑風面無表情地將染血的刀收回腰間,回頭看著一旁瑟瑟發抖的莫七娘:
“丫頭,有水嗎?我得洗個澡。”
他的黑眸如網,如鎖,如糾纏的細線,就這樣輕易的將少女的心縛住了。情竇初開的少女與滿腔激情的青年,乾柴與烈火,他們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在了一起。沒有曲折,沒有波瀾,也沒有懸念……
在後來,莫七娘才知道,這個男人叫紀刑風,是鎮上青鋒鏢局剛請來的鏢師。救她那天,他剛從外面押鏢回來,路過雲龍客棧的時候恰好遇見了被逼到屋角的莫七娘,於是事情就如方才所敘述的那樣發生了。
那年紀刑風二十五歲,正是男人出人頭地的黃金時間。而莫七娘剛死了父親,按習俗是要守孝三年的。於是他們就立下誓約,三年之後再成親。
然而誰都該知道,一個愛上鏢師的女人是很辛苦的,紀刑風常常要出鏢,一走就是幾個月甚至半年,莫七娘就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度過了兩年零八個月。
一個女人的一生有多少個三年?她卻默默的為他守候著,期間無數富家公子上門提親都被她婉言拒絕了,而她也在這漫長的日子裡成長成一個真正的掌櫃,像個情場老手一般,懂得如何周遊在覬覦他的男人中間,卻始終不染一點風塵。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只是用堅強的偽裝,隱藏那顆渴望幸福的心。
她只願做他一個人的七娘。
日子在聚少離多中過去,轉眼就快三年了。那年中秋,紀刑風又要出鏢,這一回護鏢的地點是青州,遠在這片國土的那頭,來回至少需要四個月的時間。回來的時候,三年之期也該到了。
離別那天,她剪了彼此的一縷青絲,將它們結為一束。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移。”
這是他們彼此的誓言,而他許諾那趟鏢回來,會親手為她綰起新娘的髮髻,描出那一抹素眉,然後許她地久天長。
然而,這一等就是快兩年,說要娶她的男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結在一起的青絲還縫在隨身的香囊裡,每每拿出就讓她有了繼續等下去的動力。即便人們告訴她,他連同那趟鏢一起失蹤了,她還是願意那樣一直等下去。
兩年、五年、十年……
也許明天他就會騎著白額棗紅的高頭大馬來娶她過門,也許等到她垂垂老矣也依舊孤身一人。但是莫七娘並不後悔,在愛情裡她是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傻姑娘,哪怕這等待會要了一個女人的青春與美貌!
又酌一口美酒,莫七娘已經品不出這其中的滋味了,抬頭望著那彎月初升的天空,她已經醉了……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譁,那嘈雜的喧譁,並不是一個客棧該有的。莫七娘皺了皺微醉的眉頭,三分醉意在臉上,七分柔媚動人心。不可否認這女人很美,美到讓月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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