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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想見你。一天見不到你,我心裡就空落落的,見了你才會安心。”
軟榻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凌烈就好像在跟空氣說話一樣。
意識到自己在自說自話,凌烈澀然一笑。一年多來,他已然習慣了這種情況。雖然每天都期盼著有轉機出現,可心裡卻知道這希望是何等渺茫。無傷的倔強,他又一次的領教了!
儘管如此,還是不願離開,尋著榻沿坐下:“我不會打擾你,我就這麼看著你,看看就好。”最後一句,柔得融在了風裡。
之後,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投射到地上,一動不動,彷彿幾千年來就已如此。
時間似乎凝結住了,偶爾一陣風吹過,有淡淡花香。
凌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個春天,那一樹梨花,還有花下吹簫的那人。
窗外也有梨樹,明春必是繁花如錦,卻也不再是那年的花了。
人呢?人還依舊,只是兩樣心境。
望著眼前蒼白清瘦的身影,凌烈忍不住問自己:我當初的選擇到底對還是不對?還記得擒住莫無邪的那天,無傷心碎欲絕的眼神,他看在眼裡,心上也覺得像被插了一刀。
可他真是不得已!他在無傷的粥裡下了“詭惑”,這種藥無色無味,卻能透過口唇相接渡給別人,中者內功盡失,形同廢人──所以才能將莫無邪一舉成擒。
當初決定用無傷做誘餌的時候,他也很矛盾。莫無邪武功極高,想生擒談何容易?一旦失手,計劃敗露,那就是滿盤皆輸!那種情況下,只有委屈無傷了。
也曾想過,無傷知道真相會生氣,可無傷的心那麼軟,又那麼疼他,只要他小心地賠不是,刻意地溫柔,不出一個月,最多三個月,無傷一定會原諒他的。
他那時真的對自己很有信心,可現在已經一年了,他天天來,無傷卻連看都不願看他一眼。若不是他一直不敢把“詭惑”的毒解開,無傷說不定早就拂袖而去。
記得剿滅鳳凰山莊的那一晚,他對無傷說了很多理由:
“他們害得你我這樣慘,此仇怎能不報?”
“遁跡山野並不能躲開一切,姓聶的處心積慮算計咱們,決不會善罷甘休,挖地三尺也會把咱們找出來!”
“只有他死了,咱們才有安生日子過!”
他說得口乾舌燥,無傷只是一言不發,害他越說心裡越沒底。把要說的都說完了,無傷只是抬起頭,輕輕地問了一句:“你可曾想過我會生氣?”
他傻傻的點頭,又趕忙解釋:“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決不會讓那廝得逞,所以……”
“所以身體不會受傷,可這裡也不會嗎?”無傷指指自己的心,慘然一笑,“凌烈,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棋子、擋箭牌,還是非得到手不可的玩具?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真以為我永遠不會受傷嗎?”
他驚呆了。他怎麼可能把無傷當作什麼棋子玩具?無傷是他的寶,他愛還來不及呢。“無傷,你別胡思亂想,你知道我最心愛的人是你……”
解釋的話很快被無傷打斷:“凌烈,你根本不會愛人,因為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情愛!”
那是無傷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無傷湖水般的眼睛裡,有著絕望的悲傷,震撼住了他的心,卻不明白是為什麼。
喜歡一個人,想和那人在一起,擁有他,像寶貝一樣珍視他,不是就是愛嗎?無傷還有什麼不滿呢?
也許他應該讓無傷走,但他還是固執的把無傷留在身邊,即使兩個人都疲累、痛苦不堪,他也不願從此都不能看到無傷身影,無論這樣是對是錯!
風中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並不比一根繡花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重多少,卻已足以打斷凌烈的沉思。
臉上掠過一道煞氣,將錦被仔細蓋在熟睡之人的身上,輕煙一般飄然下樓。
“主人!”紫宸正在猶豫著該不該進,門就已經開了。終於接近了這個地方,他心裡又緊張又是害怕,當然,還有一點興奮。他對主人有敬有愛,對“那裡的那位”又妒又恨,明知道這是他無法涉足的世界,他卻像著了魔一樣拼命想要靠近一些。
“主人,我有事稟……”後面的話卻因凌烈陰沈的臉色再也說不下去,紫宸忽然意識到,他衝動的做了一件蠢事。
一聲不吭揪起紫宸的衣襟,帶著他掠出五丈以外,這才重重的將他摔落在地。
沉重的撞擊讓紫宸胸口一滯,咳出一口血來,頭頂上傳來有如嚴霜一般的聲音:“我說過,任何人不許接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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