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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也許逃到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隱姓埋名,便可以跨越門楣之差。
陸衍將虞汐擋在身後,自己上前一步,他的聲音裡透著緊張,遲疑的衝著為首的男人喊了聲“父親”。
“孽障!你竟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陸衍父親的語氣裡滿是蔑視與厭惡。
但是,即便看到自己的父親,正以一種俯瞰腳下臭蟲般的目光對視著自己,陸衍的神情卻沒有多大波瀾,好似已習以為常。
陸衍是被本家遺忘的孩子,父子兩人已數年未見。
只是為家門不出醜事,所以才不遠萬里、不辭辛苦的奔波而來,好收拾不符門風的孽畜了麼?陸衍自嘲一笑,心底裡涼薄一片。
“生為陸家子孫,枉費陸家養你十多載,如今,你竟做出此等令家族蒙羞之舉……還不速速與我回去領罰!”說著,陸家主一伸手,便欲過來抓陸衍。
聽他這樣說完,以往不堪的畫面,突然劃過陸衍腦海——只是為了一個饅頭,便要卑顏屈膝,縮著身子任人踢踹;成日像流浪狗一樣,骯髒的帶著一身傷口,不知該逃到哪裡去。備受冷落,倍受忽視,既然如此,為何不乾脆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好了!
正因為是生在陸家,所以,被不理不睬的丟棄在鄉下後,本是少爺出身的陸衍,才遭到下人們愈演愈烈的嫉恨。那些摸爬滾打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將對上層的怨恨加倍的發洩在他一個年僅十幾歲的孩子身上,而他卻根本無力反抗……
這些年的心酸,誰也不曾知曉。
陸衍冷冷的往後退去,隱忍著怒火:“……生為陸家的子孫,又有什麼好!”
“你!”
頓時,父子倆人劍拔弩張。
陸衍是先冷靜下來的那一個,他深呼一口氣,慢慢道:“這、這次的事情,是我一時衝動了,是我的錯。”
生在陸家,就是他最大的不幸,然而,他的不幸,決不能讓虞汐來償還。
“方才的衝撞也是氣話,請父親責罰……”他跪下,低著頭,表示順從。
哪怕是在虞汐的面前,做出卑微的樣子,他也在所不惜,因為陸衍知道,他身前站著的人,此刻擁有著掌握虞汐命運的力量。
像他父親那樣的人,越是頂撞,只會越加激怒他。
虞汐絕對不能有事!她要平安的回到從前的生活裡!陸衍這樣想著,此刻便害怕起來,此生從未有過的恐懼蔓延至心間,像條毒蛇,纏繞著他的心臟,悶悶的,叫他無法喘息。
他閉上眼睛,唾棄自己的沒用,而他的自尊心,也如被千刀萬剮。
陸父看著這一幕,冷笑一聲,“我倒也可以饒過那個丫頭……”
他伸出手,指指虞汐,道:“你,過來。”
陸衍猛地抬頭,緊張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虞汐見陸衍這副乖順的模樣,只好咬咬牙,站起來,不卑不亢的朝著那個高貴門第出身的男人走去。
“陸衍,你終歸是我的兒子,你繼承了陸氏的血脈,我自不會為難你,不過——”
他轉向虞汐,“只好就讓這個庶民女孩,代你受過了……”
說罷,陸家主從腰間拔出一柄閃著寒光匕首,提手一劃,帶起了一串鮮紅的血珠。
與之相隨的,是虞汐捂著臉,發出慘痛的叫喊。
“不——”陸衍伸手,一手抱住父親的腿,另一隻手攥住他拿著匕首的手腕。
然而,陸父只是抬腳,不留情面的將他狠狠踹開了。
“你記著,今天,這個丫頭本是無辜的,她毫無過錯,而錯是在你!”
陸父在兩人之間踱步,指著陸衍罵道,“是你不知分寸,為了一個女子,我堂堂陸家的男兒,怎可亂了心性,輕易的就辱沒了祖宗門楣?!愚蠢的東西!你當給我牢牢的記住了,身為男人,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陸衍的手指摳進泥土裡,眼淚麻木的從眼眶流出,朦朧中,只覺眼前一片白茫茫。
“幸好底下的奴僕都是機靈的,覺察到你不見了以後,並未聲張,打聽出村裡另有一女孩失蹤後,便推測出了大致的來龍去脈,趕緊往京裡快馬加鞭的去了書信。你今天就滾回老宅去,以後也不要有什麼張揚便是了!”
陸父再次走到虞汐的面前,眯起冰冷的眸子:“至於這個丫頭,她是再也不能回去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女子一生都會抬不起頭,而一旦她忍受不了村人無休止的責難,說出了你的名字,那麼,你的事便是紙包不住火了,為父也無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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