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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到老爺子的怒斥。

“我真沒事，就是劃了點皮。你看都不流血了。”

紀晶晶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很害怕，就像那次在西楓苑的露臺上，陰狠、毒辣好似要將人拆解入腹。那樣的神情都快被忘記了，卻又再次出現，她怕，怕他會像上次一樣欲置她於死地。

他將車子開的飛快，七彎八拐的盤山公路，不時的急轉彎嚇的紀晶晶不敢睜開眼睛，牢牢的抓著頭頂的拉手，抿著嘴不敢出聲。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易夢凡終於踩下剎車，紀晶晶因為慣性被甩的差點撞到擋風玻璃。

她大叫起來，“夢凡！”

易夢凡雙手死死的扣著方向盤，突然一轉身就抱住了她，緊的似乎要將她按進胸腔。

“夢凡，夢凡，你放開。我，咳咳……”她被他抱的快不能呼吸。

他終於放鬆了些，“對不起。”

“你怎麼了？”

“晶晶，這一輩子，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他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一句。

紀晶晶不明所以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你成為我母親那樣的女人。”他低垂下頭，第一次用這樣軟弱的姿態說話。“她原本也是個美好的女子，只是看錯了人，終害的自己死於非命。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紀晶晶，你說的很對。要想活的久，就該比害你的人更壞，可惜她看不透，只以為有了愛情就夠了，她最終害死了自己，也害了我們。”

“夢凡？”她聽不太明白，只能回以他擁抱。

“你知道我有個孿生姐姐嗎？”

☆、第四七章　生死之間

劉嫂說起過，她也奇怪從來沒有聽他提到過。

“其實他們原本是想害我的，卻沒想到害了她。”

“她叫易夢萍，萍水相逢的萍，比我只早出生了半個小時。她現在，就住在那裡。”他指向車窗外，循著方向望於可見濃黑的夜色中隱隱一點燈光。

“雲岷山療養院。”他語氣陡地變得冰冷，“十五年前，我們都還只是箇中學生，一天我鍛鍊完剛想拿水喝，突然她來找我，開玩笑的說：來看我一口水都不給喝。我就將我的水給了她，然後……”

他哽咽住，“水剛喝進去，她突然叫了起來。緊接著便只有嗚咽的聲音，那是一整瓶硝酸，雖然只抿了一小口，她的下頜、口腔和咽喉卻是被生生被燒燬了。雖然救回了性命，卻是再也不能說話，就是吃東西也償不出味道，整個下巴皮骨粘在一起，獰猙的可怕。晶晶，這一切本該是我受的，若是我，以我的習慣……”

紀晶晶打起寒顫，若是剛剛鍛鍊完的易夢凡喝了那瓶硝酸，估計命早就不在了吧。

她顫著聲音問：“是誰？”

他苦笑搖頭，“監控錄相顯示是我自己，錯拿了後備箱裡的硝酸稀釋液。可是，我知道，有些事並不像表面的那樣簡單的。我的習慣，吃的放左邊，用的放右邊。危險品從來是放在固定位置的，怎麼會好端端的拿錯，只能說明有人將他們的位置換了。可是，我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

“那有懷疑的人嗎？”

“人為財死，鳥為死亡。有些事無需證據，只憑結果就可以推斷。如果我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人，那人便有可能是兇手。只是，晶晶……”他深吸一口氣，“今天你所見的那一屋子，除了易承祖，每一個都希望取我而代之，還有易氏能源這麼多年的商業勁敵，也不是沒有手段和機會對付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不過，那時我畢竟還小，對他們造成不了實質的威脅，所以最有可能的還是屋子裡的那般人。”

紀晶晶聽著他冷靜的分析，心疼的說不出話來。幼小無依的他是如何躲過這些明刀暗槍的？

“說到底，還是易承祖的錯，若不是他見異思遷，始亂終棄，又怎麼會氣的我媽離家出走，怎麼會難產死去，又怎麼會引來這群貪得無厭的惡狼。他竟還好意思以好父親自居，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嗬！”

他扯出個嘲諷的笑。

她抱緊了他，“夢凡，不會的，我相信，你爸爸他還是愛你的，雖然他有錯的地方，但是對你肯定是全心全意的。”

“那又怎樣，愧疚、彌補就可以抹去犯下的錯。”他語氣狠戾，令她擔憂。

“夢凡，以後我們不去理他們就好了。過我們自己的生活，沒有陰謀詭計，相親相愛的。”

他輕嘆一聲，凝望住她，“晶晶，他們沒辦法找我的麻煩，必然會將主意打到你身上。你單純善良，怎麼應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