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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太尉家!”
說話的是名三十來歲的粗獷漢子,只看那滿深的膘肉,定然是個打手出身……看來今日這場陣仗卻是有備而來呢。玄柯眉頭深凝,語氣少見的肅冷:“老馬呢?去把老馬叫來?”
“早讓人去叫了,昨夜醉到了現在還不見醒,這老匹夫!”安生嘟囔著,正要舔下老臉招呼開來。門外卻忽傳來一聲高呼——
“喲,這是做什麼呢?”何慶帶著一隊紫衣太監與賀定鴻浩浩蕩蕩從廊上走來,臉上掛著紅潤喜氣,口裡卻在不客氣的訓斥:“一群不懂事的奴才,佔著老夫片刻不在家的功夫,竟然跑到大將軍府上生事,膽大包天了這是!”
走到門邊,又難得的對著將軍恭敬行了個禮:“有擾大將軍了。嘿嘿~~青娘子從漠北遠道而來,皇上怕她不適應天氣,一早便特特召臣下從宮中取了塊絕品天竺暖玉榻親自送來……不想家僕竟先一步跑來吵鬧,真真罪過。”
“呵,原來是太尉大人。昨夜玄柯睡得晚,這一刻方才知曉此事,實在慚愧。”玄柯還了禮,深邃眸子往那泛著柔和光芒的暖玉床上看去:“青娘昨夜那般不知禮數,皇上的心意末將實在受之有愧,如此珍稀寶物這廂委實不敢受下。”
語氣不亢不卑,卻分明將青娘與自己置於一面,將將擋去了皇上的一番試探。
何慶最是油滑,如何聽不出道理來?訕笑著回撥過去:“呵呵,大將軍多年邊疆打戰,如今說話的氣勢可是連當今皇上都比不了嘍。不過,青娘子既與將軍無甚干係,受與不受,自然還需青娘子自己做主才是。”
話裡帶著刺,對著青娘卻換上了一副諂媚嘴臉,只看著自家瘋婆子纏在青娘袖上的清瘦指頭,滿面紅肉上便漾開來一抹和樂之笑:“呵呵,看不出我家夫人與青娘子真是好生有緣。左右如今車馬方便,青娘子若是得空,還望時常賞臉去老夫府上坐坐則個~~”
一雙肥膩膩的厚掌攬著瘋夫人的肩,這一刻竟好似十分愛她,親暱極了。
“囡囡、囡囡……滾、滾開……”直嚇得那夫人越發往青娘身後藏去,瘦成乾兒的身子哆嗦著像個篩子,好不可憐呀。
青娘心中無比厭煩,看著眼前這一副胖得流油的可惡嘴臉直覺得都要生嘔了,卻忽然想到玉面昨夜在耳邊叮囑的話——“我要的便是他與皇上的決裂”,只得無奈漾出一抹軟趴趴的笑:“好呀~~我夜裡倒是十分怕冷,這玉床真真再合我意不過了,那太尉大人您便替我謝謝皇上好了,呵呵~~~”
淡淡瞥過某個將軍的清雋臉頰,見他果然黑青了臉,貝齒輕咬上唇,一時心裡頭痛快極了。她最是記仇的……讓他心裡頭藏著女人不說。
夠爽快!最討厭便是那種這個不要、那個不肯的貞節烈婦,百般難纏的騙到床上,到了床上還不是照樣比誰都放/蕩?
何慶笑起來:“嘿嘿,青娘子果然像極了淑妃娘娘,難怪皇上對您念念不忘……那這廂老臣就先告辭了。”
說著便朝身後招了招手:“何唯,過來將你娘接回去,回去好生伺候著。走!”
人群后便走出來個二十三四眉目清秀佳公子,拱著手道了聲“是”。青娘眸子微微眯起,卻是當日在路上見過的藍衣公子。
何唯淡淡向青娘掃去一眼,對著她身後福了福腰:“夫人,該回去了。”語氣不疏不暖,卻聽得那瘋夫人乖乖從青娘身後搡了出來。
一襲轎子抬來,小廝們便將她塞了進去。
“歡歡、歡歡……”澀啞的蒼老之聲漸行漸遠,這廂何唯方才對著青娘歉然拱手道:“有擾青娘子,我家表妹幼時失蹤在冬日,夫人每到這個季節病情便越加增重,還望海涵。”
倒是個難得文雅之人,青娘彎眉笑了笑:“無事,難得公子如此孝順。只是大冬天的,以後不要讓夫人出來亂跑了。”
嘴上雖笑著,只垂下的指頭卻不由自主的糾/結起來……冬天麼?腦袋裡那個做了無數次的夢又浮了出來……該死,胡亂想些什麼呢,根本是件不著邊際的事兒。
“應該的。夫人將我從江南到至京城撫養,自小便與表妹定了親,如今表妹不在,何唯自然應該承下照顧雙親之責……只不知,我家夫人向來尤懼生人,倒難得與青娘子好生依賴,敢問青孃家府何處?”
何唯抬起頭,白淨膚色,溫文爾雅,他是新晉的翰林院清官,舉止間還不曾脫下書生的清雅。只看著面前女子那雙清冽的眸子,也不知怎麼的,一向不擅多言的他,忍不住便也同她說了這許多。卻見青娘兀自微凝著秀眉,目光悠遠發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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