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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傷,嘴裡頭叼著信,我猜度著大約是將軍府上寄來,便順道撿了回來。”
一隻純白信鴿遞至手心,渾身凍得硬邦邦的,身上帶著箭傷,大約已死了好幾日。
玄柯從它口中取出信,不過略略掃一眼,才舒展開的清雋眉峰頓時深凝起來——“夫人失蹤多日,遍尋不到;小公子整日哭啼,日漸萎靡。此信為第六封,倘若將軍收到,望切切教老奴如何行事。萬般愧對主人,雖死不能抵罪。”
短短几句,字裡行間的焦急與自責卻表露得淋漓盡致。
該死的……玄柯大掌合起,那半溼的信箋頓時在掌心裡搓/揉成團,一張在腦袋裡翻閱過無數此的臉頰又浮現於眼前——淡淡雀斑的小瓜子臉兒,從來一副睡不醒的軟趴趴模樣,難得的對你笑一笑,那笑靨嬌嬌的模樣,就好似全天下的花頓時都為她開了一般……
……五哥,你莫要屢屢這般逼我!
“……傳令下去,眾將士退後五百米紮營歇息。今夜……我親自回去!”玄柯終於下了決心。
“報——”一名小將從岸邊跑了過來,臉上表情好不焦急:“不好——,將軍!江上來了數艘大船,怕是旁的亂匪來襲!”
眾人聞言回過頭去,漫天灰濛大雪的江面上,果然有數艘大船浩蕩行來,只略略低估,竟似有近萬餘人馬……格老子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見前排的將士要蹲下放箭,那船上領頭的將官忙急急揚旗高喊:“兄弟們,我們是自己人——!我等奉楊將軍之令前來共對亂黨,切莫要胡亂動手!”
“且慢放箭。”玄柯一眾人等愣怔,待那船上之人下得岸來,竟果然是漠北衝鋒營裡的牛大力等人。
卻原是那頂了玄柯職位的元將軍,到了大營後萬般苛刻壓制,戰士們氣憤不已,險些都要□。楊希迫於眾人壓力,直接不交還虎符,軟禁了元將軍,擅自派了部隊前來助陣。
牛大力卸下長刀,單腿跪地行了大禮:“將軍!我等一路行來,各路豪傑如今爭相起義,卻盡都是些魍魎之徒,不成氣候。如今我眾人只等大將軍一言,若然將軍揭杆起義,楊參將立刻派人前來支援。漠北大營連著方圓數千裡的邊塞將士,全部都跟著將軍幹!半月不到必能推翻那腐爛朝歌!請將軍定奪!”
“請將軍定奪——”一襲話說得旁的將士熱血沸騰,齊齊拱手跪地。
玄柯眉眼間掠過一絲灼灼光芒。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分明指尖都在微顫,說出的話卻依舊不改慣常的冷咧沉著:“玄柯何德何能得眾位如此相待?眾將士若肯信我,且在此侯我三日。是從是反,此事容我從京歸來後必然給兄弟們答覆……張大海,你帶三百兄弟隨我即刻回京——”
“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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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大雪翩飛,四方白茫之下,百騎駿馬絕塵離去。領頭的英武鐵將一系玄色披風張揚亂舞,凜冽寒風擦過耳際,那“嚶嚶嗚嗚”的風聲,好似心上的女人一會兒在哭、一會兒在笑。
手心裡拽著的是韁繩,貼在心口的卻是她寄來的情思——“什麼時候回來吶?川兒又長了顆牙,整日的喊著‘大大’往你書房裡鑽,偏偏又尋你不到……”
“愛裝的男人最討厭了,不想我為何還要日日寄信回來?寄來了又什麼都不肯說……”
“我近日渾身軟得不行了,你該不是哪天夜裡偷偷對我使了壞吧?你這樣的男人,外表冷冷的,卻從來表裡不一……”
那樣歪歪扭扭的滑稽字跡,螞蟻一般爬得整頁密密麻麻,每看一次,忍不住便要笑上她一次……那個好強的女人,倘若不是小京調皮偷偷寄來,怕是寧可將這些信捂到發黴也不肯給他瞧上一眼……
這半月來的日夜奮戰,即便身體疲累到極致,只想到她埋在桌上一筆一劃為他描字書寫的認真模樣,心裡頭便忍不住溢位一陣陣的溫熱暖流。恨不得即刻就將她攬在懷裡,狠狠地吻她、寵她、疼她,讓她承認她在想他,將她水一般化在他的掌心……
可是,她竟然失蹤了。
是被五哥掠去了……還是她完成了任務,終於要狠心將他拋棄?
該死的,她定然是捨不得離開他的……不然為何每夜羔羊一般蜷在他懷裡,連睡夢中都在呢囊喚著他的名字?
彷彿又看到十多年前那個紅衣女子將他堵在藏書閣,哭將將攬著他,求他將她帶離深宮的淒厲一幕。玄柯握韁的手豁然一緊——一樣的孽緣,他不容它再來一次。
青娘,你定要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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