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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方才險些著了花崗岩的迷障,幸虧有高人助他渡了一劫。只才進了紅門,卻被皇上派來的無數錦衣禁衛將將圍困至今。
他身上帶著傷,一件青色裡衣被刀劍颳得襤褸不堪,縷縷的血痕,此刻卻早已忘了痛。懷中的女人在劇烈顫抖,滿臉斑駁的淚漬,羔羊一般可憐蜷縮成一團。才不過半月不見,卻已瘦成了這般,撫著她的背上兩片肩胛骨突兀得讓人不忍觸碰,連臉頰都瘦去了一圈……
即便在心中做過無數惡劣的猜想,如何也猜不到她被折磨成了這副不堪模樣,堂堂鐵骨錚錚的威猛武將痛得連心都要碎了,精緻薄唇顫抖起來,小心攬過她凌亂的長髮,緊緊裹進滾燙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了這樣多的苦……玄柯立誓,日後再不容將你丟下……”
男人淡淡胡茬摩摩著光滑的下頜,原被嗜骨毒癮折磨的身體好似秒秒間都得了安慰……這是世上最後一個寵愛她的人了啊。
青娘緊緊縮成一團的身子漸漸軟下來,忽然卻如瘋了一般,哧哧的笑起來:“呵呵……你才來啊……你怎麼才來呢……我娘死了你知道麼……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的……”
“對不起,我早該下決心反了這個吃人的朝廷!”玄柯眼裡泛開了紅,肩膀被女人兩排貝齒咬得滲出了血跡,他竟也不知痛。薄唇吻上女人暗淡的唇,將她淒厲的苦澀將將嚥進了自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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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唇在哆嗦,身體也在哆嗦,唇舌交接間盡是淡淡的血腥……她是忍了有多深多深的苦啊,竟然還能笑?
那紅、黑兩道門外忽然湧進無數的將士,秒秒間將荒淫至極的極樂地獄圍了個通透。
蕭木白一襲白衣寬袖淡淡轉身……即便早已料到她對眼前這個一派帝王威嚴的男人動了心,可是這樣的場景,無論心中如何淡定卻也再不肯多看一眼。
“呵呵哈~~~好一對情深意重的賤人!……我親愛的小合歡~~你竟果然這樣狠心地將我撇下了麼?”鍛凌鈺彈開素白絨扇悠悠笑起,那絕色傾城的容顏上分明一絲絕望的狠戾。
一道純黑長袍騰空掠過,頓時血腥瀰漫的極樂地府裡便是一片滲入骨髓的陰幽死氣。
他為了她,忍著骨子裡的陰寒再不碰其他的女人;為了不至因舊恨將她殺戮,甚至用心頭的血為她植下罕世合歡;
他想挽留她,不惜去掉白玉面罩,露了暗處的身份;甚至已然在籌備散去藏花閣與花幽谷,捨棄一切的榮華要與她隱於江湖……
可是,當他將她救下,一樣緊緊地將她攬在懷裡時,她卻不肯同他哭、不肯同他笑,哪怕只是一聲示弱的痛喚她都不肯施與……
鍛凌鈺還在笑,瀲灩的鳳眸裡萬分受傷,這一瞬間忽然明白他真的被拋棄了。
好個狠心的女人啊,他不愛她時,她屢屢在他眼前晃過,不是挑水就是洗衣;當他愛上她,為她做盡了一切,她卻不要他了……
越來越多的將士從四面八方湧過來,那末了的皇帝瘋了一般大笑:“呵呵哈~~好啊,好啊,都來了……,今日就讓你們全死在這裡,朕的銘兒亦可以做個踏實皇帝了,哈哈哈哈——”
鍛凌鈺狠狠咬了唇,最是薄涼的角色,知道不該在這時候計較兒女情長:“玄柯,奪我女人者死。今日便罷,日後我定要將她討回!”
一顆煙雷投下,瞬時極樂地府一片白霧瀰漫,幾道身影飛一般衝向洞口。那地宮的天花板上一陣鬆動,無數的灰塵落下,終於是塌了。
“快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咳咳。。為了避免鍋蓋與鴨蛋君的侵襲,塵子趕緊拖家帶口趕車藏起來→→介只是暫時的啊暫時的親。。。玉米麵不會善罷甘休的,素尊滴。。。
那啥→→拖家帶口藏起來之前,厚著臉皮擺個地攤→→塵子滴專欄
☆、娘子合歡
這真是大宋國最不尋常的一個冬天。
本該要舉國歡慶的元旦佳節;先是皇宮忽然塌陷;帝后駕崩;再便是身世爭議多年的震國大將軍玄柯,竟原是先皇遺落在民間的第七子。先皇子嗣單薄;是以,為響應天道民心;大將軍便自然而然將皇權納下。
老天竟也甚是祥瑞;在大將軍進駐皇城之日,連綿下了多日的漫天大雪卻忽然就停了。好似為了昭示他的天命之緣,白茫茫天空難得的破開雲霧晴朗起來。
廢棄的亂石堆裡,玄柯一襲玄色長袍大步走來。多日為重建皇城、安撫各方難民而忙碌;他比從前又略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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