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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無奈的嘆息,想憤怒的吶喊,可我只能深深的吸一口氣,心疼著後背粘粘的溫熱。TMD!就你血多啊?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死狐狸!
好不容易把他拖回到床上,小心的用剪刀一層層的剪掉那片片暈紅。當那最後一片大紅被剝落,心就如同被擰了八百多個褶似的,抽抽巴巴的說不出什麼感覺,也像刀子快速的割出很深的傷口,一時間竟不覺得是痛。
又開始深吸氣,我真的需要空氣,不然一定會暈倒。說不上是缺氧,還是缺器官,呼吸的器官。
手不聽使喚顫抖著,小心清洗著傷口,仔細上著藥。不想碰觸那深可見骨的刀口, 幸好他已昏過去,不然不知道會多疼。
一切包紮好,處理妥當,抬頭觀察狐狸的狀況……心突然砰砰的一陣加速跳……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不敢與他對視,匆忙低下頭,很鴕鳥的收拾著大片的染血紅衣,只想趁著扔衣服的時候跑掉。
把血衣攥在手裡,起身要往床下退。
“啊!~~ ~~”一聲驚呼,人向狐狸的懷裡扎去……不能!絕對不能碰到他的傷口!一個側翻,砰……人倒在了床裡。
我躺著,努力呼吸平穩著急劇的心跳。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啊!!!”恢復過後,張口就吼向狐狸,而這一吼彷彿是很正常的事兒,似乎依如從前。
一個不小心,掉進了狐狸溫柔的陷阱裡……他嘴角揚起,眼含情思,若櫻花,若冬梅……那微微的,熟悉的笑,透過渴望,逾越千年。
狐狸掙扎起身,那淡淡的熟悉的體香傳來,柔化著我的呼吸,洗滌了我的憤怒,眼見他的吻就要落下,我忙把頭轉到了另一個方向。我們算什麼?情人嗎?那是曾經。朋友嗎?朋友不需要接吻。
狐狸的手指,細細的,涼涼的,顫抖著撫上我的脖子。
我心裡一驚,那是琴歌的血牙印。其實已經被琴歌用藥物養好,若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那淺淺的粉。狐狸的眼好尖。
既然我們已經成為過去式,釋然是必須的吧?那……看就看吧,已經如此,就沒有必要關心。可身體裡那股子說不出的揪心,卻找不到原因。
突然覺得脖子一熱,身子僵硬不敢動彈。
狐狸冰涼的唇在我的脖子上游走,那種粘粘的溫熱,既陌生有熟悉……我回頭看他,卻被他下了一跳。
“你!你幹什麼?”他的唇上有血,而我卻不覺得疼。“你為什麼咬破嘴唇?啊?為什麼?你喜歡傷害自己是不是?喜歡自虐是不是?”心裡五味具全,他咬破嘴唇塗抹我的疤痕做什麼?做什麼啊?
“弄兒,原諒我……我不要你有別的男人愛的印記,你只能有我的!”他顫抖的唇,痛苦的眼,漸漸落下,卻被我躲開。
“鴻顏,我們……已經過去了,不是嗎?”每個字,為什麼那麼重,壓的我好辛苦。
“不!弄兒!我不能失去你!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原諒我……叫我狐狸,叫我狐狸,我還是你的狐狸……不是鴻顏……”他拼命的擁著我的身子,聲音撕啞痛苦。
“對不起鴻顏,我曾經也想過這是個誤會,希望你能來找我,我等過你,用心等過你,可,沒等來……你說你只會主動吻你愛戀的人,所以,你吻我,我幸福……可你卻吻那個女人!我介意,真的介意!可……我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你呢?我的身子不知道被幾個男人擁有過,欠了一屁股的感情債!我還不起了,也給不了你什麼承諾,我這樣的女人也不值得你去珍惜。即使錯過了彼此,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去找你要的幸福吧,我祝福你……”我咬著唇,始終不肯讓淚劃落,就算哭,也要找個沒有他的角落。而說出的每個字都如一把雙刃刀,割傷了彼此,痛而不自知。
“不!不……弄兒!你如何,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只要你!我從和你以後,再也沒有碰過別人的女人!那天……那天……是我氣瘋了!是我……是我……”他急急的想要表白些什麼,而我卻一點也不想聽。
“別說啦,我們已經註定要錯過……” 如果是誤會,那就一直誤會下去。狐狸,你的愛情,我不配!既然風不可能貯足,那就不要停留。
狐狸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彷彿要剝落我所有的偽裝情感。可惜,我是個演員,天生的演員。狐狸,你不會懂,有些美好的東西,留做記憶也許更好。
狐狸的一滴淚,晶瑩透明乾淨,緩慢的從眼角滑過蒼白的頰,沒有色彩,卻似乎流逝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