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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男人的背影已經看不到了，艾倫才回過神來，往打靶場走去。利威爾的神色似乎有點落寞，艾倫隱隱能感覺到是自己的緣故，卻怎麼也想不通是為什麼。走到一半的時候，正巧遇上了迎面走來的三笠，對方也看到了他，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

“三笠，打靶結束了嗎？”

“嗯。”

“說起來，你不管是射擊還是格鬥都很厲害呢。”

“沒有的事，艾倫也一直在變強。”

兩人很自然地邊走邊聊，到了打靶場，艾倫拿起慣用的槍械，認真地瞄準後開始設計，同樣是移動打靶十連發，他前五槍準頭都不錯，都是10環以上，10。7，10。2，10。1，10。5，10。6，槍械的後座力震得他肩膀一顫一顫的，身體卻紋絲不動，拿槍的手也穩穩當當。

第六搶，艾倫一個閃神，打偏了，只打了個8環。

三笠心下一嘆。

她認識艾倫很久了。過去的艾倫，集中力和精神力都不錯，但不夠穩重，一旦有一搶失手就會開始煩躁，後續的射擊也會一直失手下去。

“艾倫，別在意……”三笠正準備安慰艾倫，後者表情卻淡定如常，簡單的一個深呼吸後，呯呯射出餘下的四發子彈。

10。7，10。7，10。3，10。9。

“一發打偏了嗎，如果是兵長的話，肯定全10。9吧。”瞥了眼自己的成績，艾倫有點沮喪，隨手將槍械做了基本護理，手腕靈活地上下翻轉，將槍膛裡的空彈夾清理出來。

三笠站在艾倫身邊，看著他不厭其煩地開始第二輪、第三輪打靶練習。周圍的人完成一輪十環訓練後，走得差不多了，只有艾倫手裡一直握著槍，一心盯著對面的靶心。

只是一年沒見而已，他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氣質沈穩了許多。

這個人，長大了呢。望著拼命訓練的艾倫，三笠眼前浮現他小時候的樣子，總是憑藉一腔熱血橫衝直撞，根本不知冷靜為何物，讓她和阿明提心吊膽。現在，那個衝動的少年已經長大了，是個獨當一面的年輕軍官。

打靶場是露天的，陽光毫無遮擋地透射進來，明亮得有些刺眼。艾倫棕色的發隨著主人的射擊而微微顫動，看上去異常柔軟。三笠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髮梢，打靶中的人也不在意地繼續訓練。

三笠撫摸著艾倫的髮梢，心中的感情溫柔得化成了一圈圈的漣漪。阿明說過，感情會隨著時光的沖刷慢慢變淡，但三笠卻覺得，她對艾倫的喜歡一點也沒有褪色，每次和他相處，都會更喜歡他一分。

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和艾倫以外的男人結婚，會一直一直等下去。

※

利威爾心情不太好，安排好部下們的工作後，翹著二郎腿的他糾結了一下，終究還是撥通了遠在德國的友人電話。

“你好，我是埃爾文．史密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忙，各種嘈雜的人聲透過電話線傳過來，利威爾不爽地皺起眉。“你那頭好吵。”

“你以為我是你？為了陪小情人，瀟灑地走人，留下一堆爛攤子不管。”埃爾文一聽是利威爾，心中的鬱悶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當初艾倫分配到駐守兵團工作，利威爾這個殺千刀的居然也跟著跑了，拿著高薪坐著高位，優哉遊哉地養老順道罩著媳婦。苦了埃爾文，一個人扛起他留下的爛攤子，辛辛苦苦兢兢業業，連週末都難得休息，一般都在外面執行任務。

利威爾說出的話要多涼有多涼，“能者多勞。”言外之意，反正你能力強，就多做點事吧。埃爾文跟部下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走到走廊上，隔絕了嘈雜的人聲。“說吧，怎麼了？難得你會給我打電話。”

利威爾也不客氣，直接進入主題，“三笠．阿克曼過來這邊軍區，是你批准的吧。她被分到艾倫的隊伍，兩個人敘舊得很愉快啊。”

隔著萬水千山，埃爾文都覺得可以聞到利威爾話語裡的酸味兒。

“利威爾，該面對的問題總是會來，何不早點解決？”埃爾文是世界上最理解利威爾的人之一，知道他的心結。利威爾接近不惑之年，對自己的性向再清楚不過。但艾倫之前一直是直的，沒有任何同志傾向。要說的話，艾倫完全是被利威爾給強行掰彎的。

利威爾沒有接話，只是呼吸有點亂。埃爾文重重嘆了口氣，感慨愛情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能讓聰明人變成白痴，也能讓人類最強的男人變得膽怯，“我讓阿克曼過來，是為了讓你看清楚艾倫的態度。利威爾，那孩子是真心喜歡你，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