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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日可真成了賊,偷碗賊。計遙喝了一口酒,自慚,行俠天下的壯志未酬,竟生生折於一只碗上。
“你知不知道,你昏過去,正巧……”小詞含羞帶怯,咬著唇正猶豫要不要往下說,只聽屋脊下傳來關門的聲音。小詞忙閉口不言。
片刻,屋裡隱隱有人聲,寂靜之中只聽一男聲:“今天誰在上面?”
小詞一驚,俯在計遙耳邊低問:“你偷碗被人發現了?”
計遙身子一僵,哏著嗓子。
片刻,又有一女聲:“快下來,壓的受不了。”
小詞急道:“快走,他們發現了。”
計遙不動,嗓子又哏了一下。
屋內又道:“輕點!快點!”
小詞急了,捅捅計遙的胳膊,發現他臉色很紅,酒不過一口就上色了?
一聲嬌嗔,聲調提高許多:“哎呀,死人!”
小詞怒,站起身喊了一聲:“我可沒壓壞你家一片瓦,憑什麼罵人?”
計遙咬牙,挾了她的胳膊從屋脊上躍起,幾個起伏離開了剛才的宅院。
放下小詞,她仰頭不服,嗔道:“我們不過是拿了她一個碗,又坐了坐房頂,犯的著罵我們麼?”
計遙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著她的臉頰,也不是氣惱還是微酡,有著暈暈的紅色。他飛快移開目光,啞著嗓子說了聲:“天涼了,回去吧。”
“京城真是惡人多。”小詞嘟噥著。又道:“你以前功夫好不好?在上面壓破過瓦麼?”
計遙仰頭看月,嘴角一抽。
“你說話呀。“
“今夜風清月朗,洗洗睡吧。”計遙哼了一聲,負手疾步。
含光
第二日,小詞與計遙正在酒樓吃飯,突然進來一堆江湖中人。江湖之人與閒散百姓很容易分辨,或是沉穩內斂,目露精光;或是豪爽狂放,大大咧咧。而隨身的兵器更是一個招牌。
一群人就坐在小詞的鄰桌,語不過三,他們談論起安王殿下的那把名劍來。
“傳說殷之含光劍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有,其所觸,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
“正是正是,不知道安王殿下這把含光可是傳說中的那一把?”
“估計是,不然將江湖人士這麼大張旗鼓地召集來比劍,所為那般?”
計遙見小詞聽的極其認真,便道:“還不快吃,不是要四處逛逛麼?”
小詞眼睛澄亮:“計遙,你不是有帖子麼,我們也去看看?”
計遙的筷子頓了頓,想起今日正是初九,便淡淡地嗯了一聲。
小詞笑嘻嘻地小聲道:“你若去了,那劍非你莫屬。“
計遙敲敲她的碟子:“我可不是為了什麼寶劍,無非是想看看別人的劍法。”
“我覺得你天下無雙!”小詞一臉傾慕的神色,一滴口水掉在饅頭上。計遙看了一眼那饅頭,正色道:“天外有天,我不過只與舒書交了一次手而已,究竟自己的劍法如何,心裡也沒底,所以去看看也好。”
“順便再將含光劍贏回來。”小詞一握拳頭,口水又掉了一滴。計遙嘴角一抽搐,對她的吃相頭疼無語。她的不拘吃相已臻無可救藥之境界,平時清雅脫俗不染紅塵煙火般,到了飯桌,卻真是盡顯人間煙火本色。
她狠狠咬了一口饅頭,那勢在必得的勁頭彷彿饅頭就是含光。她的腮上鼓起一個小包,小小的酒窩也被撐的不見蹤影,計遙突然很想用指頭捅一下她的臉頰,讓那個小酒窩再現出原形。
飯後,兩人打聽了崇武樓的位置,步行前往。
崇武樓高聳霸氣,面朝洪江,背靠松嶺。
樓四周被帷幔圍著,有戎裝士兵巡視,有帖方可進入。一些沒有帖子的人就在帷幔外叫囂不滿,言辭粗魯,被兵士拿著長槍驅開。計遙看著那些江湖之士,有些遺憾,利之所趨,他們竟也如營營苟苟之商賈,平白失了英豪之氣。
持帖進了帷幔,只見樓前空闊場地,平沙如漠。兩人正在對劍,些許黃沙旋轉於劍氣之中,浩淼如煙。
計遙頓時被牢牢吸引。一把玄鐵劍,一把綠光劍,如兩條龍蛇飛舞。持玄鐵劍者勢如山倒,沉穩厚重,而綠光劍走空靈,招式曼妙,虛虛實實。
兩人鬥了片刻勝負已在須臾。計遙才這分出一絲心思打量了一下四周。豁然發現少林的方丈一慈大師也在座上。還有幾位面熟的師叔。計遙正欲上前見禮,卻見眾人都專注於場中二人比劍,遂決定稍後再去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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