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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看來舒書出面來求他救治計遙很有希望。她內心隱隱欣喜著,等著舒書開口。
“一是,幽州前些日子又被燕軍圍攻,燕人撤退之時,在護城河裡留下不少死屍,刺史大人擔心會有瘟疫,所以派我來求些冰柳草以備不測。
薛之海一揮手:“好說好說,叫桑果給你採一些便是。”
舒書又施一禮:“多謝神醫。還有一件事就是……”舒書回頭看了一眼小詞,對薛之海道:“這位姑娘,她的一個朋友中了毒,想請神醫幫忙解毒。”
薛之海問道:“人呢?”
小詞忙道:“他受了劍傷,從幽州到這裡一路顛簸,我怕他承受不住,所以沒讓他來。他中的毒,是因為沉醉,傷懷,還有涼夢,三者摻到了一起。我給他服了解藥,卻不見好轉。”
薛之海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是蕭容什麼人?”
小詞低聲道:“她是我的師父。”
薛之海半天沒有說話,深深地打量她,面色深沉看不出情緒。小詞忐忑地等著他的反應,心懸了起來。
他終於開口道:“這三味毒,摻到一起,光吃解藥不行,必須要行針。你會行針麼?”
小詞忙道:“我不會。請神醫教我。”
薛之海輕嗤了一聲,自負地說道:“我的本事你若是一時半會就學會了,我也枉叫幾十年的神醫了。”
小詞臉色一紅,忙道:“神醫誤會了。我只是不敢勞駕神醫一路奔波。”
薛之海冷冷地說道:“我的確不想奔波。我已有多年未踏出藥王谷了。”
小詞急了,他這意思,難道是不肯救麼?
她突然跪在地上,眼淚潸然而下,想說懇求的話卻不知從何開口,生怕說錯一個字聽在他的耳中,讓他不快。
舒書忙道:“神醫,受傷的人是蕭容蕭前輩唯一的外甥。”他看了一眼小詞,又附在薛之海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薛之海突然神色大慟,怔怔地看著廳外,良久才道:“讓桑果去一趟吧。”
舒書忙稱謝不已,又扶起了小詞。小詞星目含淚,對舒書感激地笑了笑。
薛之海頹然地揮了揮手,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快去吧。”
桑果一直靜立一旁,她率先出了屋子,頭也不回,對舒書說道:“你跟我去採些冰柳草吧。”
兩人隨著桑果一路朝花草叢林中走去,小詞見舒書輕車熟路的樣子,好奇地問道:“舒書,你怎麼對這裡這麼熟悉,薛神醫也好似對你另眼相看。”
舒書看了一眼桑果的背影,附在小詞的耳邊低聲說道:“多年前,薛神醫不肯為一個燕人治病,那燕人惱恨不已,將桑果劫走報復,恰好被我母親遇見,救下了桑果。所以薛神醫一直感激這份恩情,他發現我中毒,將我接到藥王谷治病。我雖然只來過一次,卻在這裡住了許久,所以,甚是熟悉。”
原來如此,小詞又對他說了聲謝謝,薛神醫今日如此好說話,也是多虧了舒書。想到這裡,她又默默有些汗顏,想起對他的戒心,其實細想,他也不算一個壞人,只是做事有些不遵循君子之道,更喜歡捷徑便利。取捨之間權衡利益,只問結果,不計手段。
三人默默走著,突然,一大片罌粟花映進眼簾。那種奪人呼吸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美麗就那麼乍然出現在面前,讓眼睛不堪重負卻甘於沉迷。小詞從沒見過這麼豔麗嫵媚的花朵,似乎重一些的呼吸都要驚飛了這些美麗。她看不過來,不捨得移動步子,更不捨得移開目光。
桑果突然停了步子,回頭對舒書道:“你去那山崖上採冰柳草吧。”花海的盡頭是青色的山崖,高聳陡峭。說完她冷冷地站在那裡,不再多說一個字,也懶得親自動手。
舒書快步從花叢中的小徑踏過,只說了一聲:“好。”身子一躍,運起輕功就攀上了山崖。
小詞戀戀地從花朵上收回目光,看向桑果,如夢如幻的花圃中,她白色的身影在一片奼紫嫣紅的濃豔裡格外出塵,似不食人間煙火。
她慢慢走過花海,步子情不自禁放輕,生怕驚擾了這些花的美麗。突然,腳邊的花叢中竟然出現一座小小的墓碑。潔白的玉石,殷紅的幾個字一下子將小詞的步伐定住。
愛女雲想之墓。下角是四個字:雲景蕭容。
小詞猛然一怔,師父,居然有個女兒?為什麼會埋在這裡?
她太過驚詫,呼吸一時驟停,直到自己覺得憋悶,才反應過來。她看了一眼桑果,走上前低聲問道:“請問,那墓碑上的雲想,是我師父的女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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