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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弄玉跟在他的身後,卻跟不上他的步伐。
他手握長劍,闊步而來。
他的面容英朗而略帶風霜,如一個征戰沙場凱旋歸來的儒將。濃黑的劍眉下是亮如曙星的雙眸,似乎隔著前生今世的滾滾紅塵,穿透如潮人群中的萬千面孔,一眼看見她。
小詞的心猛的一痛,彷彿被什麼硬物重重撞擊了一下,而後是被碾碎般的細緻到針尖般的無數刺痛。
他的目光放在她的臉上,直直的看著她的雙眼,那樣深邃的目光,彷彿利劍破空而來,徑直扎到她的心上,她不知道為什麼立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他,有莫名的熟悉和信賴。
“小詞。”他低低喚了一聲,聲音低啞暗沉,彷彿許久都未開口說過話,彷彿叫她的名字是他塵世中開出的第一聲。
她再次心裡一動,眼眶竟然一酸,這一聲久違的呼喚攪動了她沉沉如暮藹的心事,似乎他是那千帆過盡後的一葉輕舟,穿越萬重煙水,來載她回程。
哥哥?
他走近來,近到可以看見他眉宇間的風霜和眉梢間的每一絲輕顫。小詞情不自禁的緊張,所有的精力都集註在他的臉上,完全忘記自己的手還握在舒書的手上。
計遙的目光掃到舒書的手上。小詞雖然看著他,手卻仍被舒書握著,似乎也沒有抽出的跡象。
他緊抿唇角,心情複雜的難以言表。他已經從薛之海處知道小詞失去記憶。他不信,不信她居然能忘記他。一路快馬而來,他抱著一絲奢望,希望見到她的一剎那,可以喚醒她。然而看到她和舒書相握的手指,他知道,她真的是忘記了,一切都忘記了。
看到他的一剎那,她的神色也不過是微微一動。
計遙的心裡,幸福和痛苦各佔一半。他既感謝上天在生死關頭讓小詞有了解藥可以起死回生。他又痛苦她活了下來卻生生忘記他。他不能忍受她將他視為陌生人,將過往的朝朝暮暮遺忘。那樣多的歡樂和幸福,每次回想都如沐春風,不捨醒轉。以後只是他的獨角戲,她是個看客或是聽客?或是連看客聽客都不屑捧場,只做路人,揮袖離去?一想到這裡,就是刺心的痛和無比的恐慌,他恨不得立刻一步上前,將她從舒書的手中奪過,將她緊緊攬在懷裡,從此放她只在手心、心上。
“小詞。”他第二次呼喚她,嗓子略有些哽咽。此刻的重逢如此可喜卻又如此遺憾。他和她差一點就是天上與人間,差一點就是今生與來世。而現在,雖然同在今生,近在咫尺,她卻不記得他。
他微笑著更走近些,緊緊看著她臉上的每一絲最細微的波動。他生怕驚了她。從來沒有過的惶恐和忐忑,他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如雷如鼓。
“哥哥?”小詞低低喚了一聲,帶著遲疑和不確定,情不自禁暗自看了看舒書。
舒書放開她的手,對她溫柔一笑:“是,他就是你的哥哥,計遙。”
哥哥?計遙愣了,看著舒書。他竟是這樣說明自己的身份?他心裡一冷,想怒想氣卻又釋然放下。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此刻,他不會計較舒書怎樣說明自己和小詞的關係,他只要將小詞還給他就行。餘下的,他可以窮盡一生來慢慢改變,讓她想起。
舒書又悵然苦笑道:“計遙,我說我是她的丈夫,她死活不信,看來我真的是一敗塗地啊。”
計遙心裡一驚,暗自慶幸小詞的不信。他緊上一步拉起她的手,微笑著:“小詞,我們回家。”
小詞看著他,半是探究的信賴,半是熟悉的陌生。這就是她的家人?哥哥?她很遺憾自己看到他卻什麼也沒想起來,只是覺得安全和信任。也許,這就是血緣的關係,讓她有這樣的感覺。她微笑著,沒有回答,卻放心的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裡。
舒書眯起了眼,此刻他竟嫉妒的滿心滿肺都酸了起來。同樣是第一面,第一眼,她為何就是那樣欣然的信任了他,接受了他。即便是個哥哥的身份,仍然讓他嫉妒到發狂。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被計遙帶走。揹負在身後的雙手握得咯咯做響。不是你的,終歸不是。先機佔盡,心機用盡,仍是不行。他第一次有了強烈的挫敗感,竟有些認命地嘆息了一聲。
小詞看著畫眉山莊外的一匹馬,莫名有些熟悉之感。那馬也湊了過來,聞著她的氣息,甚是親熱。她的確信更濃了些,對計遙笑了笑,問道:“哥哥,這是我的馬麼?”
計遙笑:“是我的,不過我的就是你的。你以前都是這麼說的。你還記得嗎?”
“是嗎?”小詞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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