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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浪濤之聲,唯一點亮這夜空的是,漫天的閃爍的星辰,最為耀眼的,便是那形如勺形的北斗七星。
她覺得自己就是那葉孤舟,而他,是那唯一點亮夜空的星辰。
他的唇已到了她的頸畔。溫熱的氣息輕撫著她的耳珠。
她覺得體內像是種了株牡丹,被他的手點燃……
“阿曛,別讓我等太久。”他在她耳邊輕語,那聲音竟是那般的好聽。
“我……我體內有寒毒,會過給你的,阿漓。”
阿曛將頭埋在他的頸間,已有淚滑落,滴在他的衣裳上。
馬車停下來時,阿曛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忙掀了車簾子去看,卻見外面熙熙攘攘的,哪裡是什麼山林?明明就是京都的大街上!
阿曛頓時有一種被人戲耍了的感覺,剛剛還因為怕將體內寒毒過給那人的內疚,早已消失得無隱無蹤,對著般潑皮耍無賴的人,阿曛真是束手無策,只得拿了眼恨恨地往那人盯去。
那人依舊端坐在那裡,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剛剛將她吻得天翻地覆的人不是他一般。
簡直是……吃幹抹盡後,逃得腳底抹油的人就是他吧。
“殿下不是答應我去山中尋煦哥兒的嗎?”阿曛臉色有點冷。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是可以拿來當兒戲的。
“我怎麼不記得應承過王妃。”鳳漓依舊淺笑著,攬在阿曛腰間的手倒是緊了緊。
“明明……剛剛在山上的時候,我求你了,你那樣做,不就是答應了我麼?”阿曛其實說這些的時候,是很沒底氣的,也是很沒骨氣的。
她也知道,這般說實在有點傷人心。他親她,她並沒有強烈的反對,半推半就的,是因為自己有求於他,這一想法,在這一句話裡表露無遺,但她又覺得自己實在是過於關心煦哥兒的安慰,現在這一局面下,她能求助之人,只有他。所謂關心則亂,怎麼也沒想到竟講話說得如此直白。
這番說話,是說了兩人之間,無非是一種利益的交換麼?他幫她是因為貪戀她的美豔,她任他採擷,是因為自己於他,唯一有點兒可以有利用價值的,便是她的美色。
她這是置他於何地,又將自己置於何處?
話一經出口,自然是收不回的,覆水難收。心一旦被劃傷一道傷口,那癒合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果然,阿曛那話音剛落,那停在她腰間的手一滯,頓時放開了她,他冷冷道:“原來王妃是這般看的本王。”
阿曛覺得鳳漓此時周身散發出來的那冰冷的氣場,會將她自己冰成一塊冰坨。
抬了眸去看他,卻見他已轉過臉去,目光望向了馬車外。
阿曛順著鳳漓的目光望去,卻見車已停在了烏衣巷口,此時天已是黃昏,正是太學生下學的時間。身著天水藍色學子服,帶著白色學子帽的太學生們,三五成群的騎了馬自巷子裡出來。
阿曛瞧見有三個騎著馬的十二三歲的少年,正並駕從烏衣巷出來,中間那個端坐在馬上,笑聲朗朗,眉目極俊,身形瘦長的,不正是自己的弟弟簡煦?
“煦哥兒?”阿曛怔住。但見煦哥兒安然無恙,喜笑顏開,應該是一整日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心底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如果煦哥兒一整日裡沒有離開太學,那她在珍瓏閣對面看到的那個,只能是有人故意扮了煦哥兒來引她到黑林中去的。
趙姨娘肯定是熟悉煦哥兒和她的行蹤的,有這麼一番安排自然也有可能,但她隱隱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否則趙姨娘也不會被人以那樣的方式滅了口。
鳳漓拉了拉車裡的鈴鐺。
車伕將車調轉了一個方向,往前駛去。
“殿下,接下來去哪裡?”阿曛問。雖剛剛無意間得罪了此人,但他從趙姨娘手中救了她,又特意帶了她來太學,讓她見到安然無恙的煦哥兒,讓她放心,這一番安排之細心……
鳳漓淡淡睇了阿曛一眼,道:“你這模樣,能回去?”
阿曛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確實是太不堪了。外面的胭脂色長裙因為在洞裡與趙姨娘斗的時候,被她用來擾亂敵人視線給扔了出去,自己只穿著水粉色的中衣,那中衣上還血跡斑斑,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左手臂處包紮了一圈布,那布上已滲出不少血。
再看腳下,因為在山上狂奔了許久,那鞋子何時掉了竟也不知,雪白的襪子磨破了,腳掌上有許多血泡,有些血泡磨穿了,滲出血水來,腳掌上還有不少細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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