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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佑的語調有些急促,忽然他的語調陡然輕緩了下來,臉上的激動之色慢慢退去,臉上又恢復了冰冷之色,只有唇邊的笑意還讓我感受到了一絲無奈的溫度,他說:“趙宸安,我不想連你也逼我!”
逼你?
我慢慢瞪大了雙眼,站起了身子,緊緊的抓著肩膀,胸腔中劇烈的起伏開來,“趙寧佑,我逼你?沒有人能活得恣意自在,可是你是君王,這世間再也沒有人比你更能傲視這天下了,天下就在你的手邊,秦宋這兩家的人,只要你牢牢的握在掌心中,趙家便是穩若金湯,你要明白,你娶的不是女人,而是他們手中的權利,身為帝王,女人算什麼,只有死死的將權杖扣牢,天下都是你的,你還怕什麼?”
我清楚,趙寧佑比任何人都明白我,也許從上次在山郊處他碰見我執刀的猙獰之態,我們之間最後的一層偽裝便被撕扯的一乾二淨,我的執念,我對趙家的堅持,我不曾在他的面前隱藏半分。
我握緊了他的臂膀,右手緊緊的攢緊他的衣袖,神色鄭重而嚴肅:“寧佑,姑姑不會委屈你的,你想看那些匈奴狗恥笑我趙家的朝廷人心散亂嗎?你想看那些外族的混血種人藐視我趙家的落魄嗎?你想看我趙家的百年英明消散在這動盪的歲月嗎?”
我的語氣忽然變得兇狠起來,“不,絕對不能,這中原之首隻有我趙家才能綿延而去,而現在,也只有你,才能撐起這風雨飄搖的趙家!”
我凝神望著他,眼中同樣閃著期待的目光。
趙寧佑張了張唇,卻又闔上,眼中細碎的光芒雜糅在一起如璀璨星辰如浩瀚汪洋,他慢慢的將我的手拿下,他臉上的冷意在瞬間迸裂,他慢慢向後退了一步,挺直了背脊,掩飾了他的所有的情緒,只是溫文的帶著一絲笑意對上我希冀的目光,終於開了口:“姑姑,我不會辜負你所託的!”
趙寧佑的手鬆開的那一刻,他轉過來身子,可沒來由的,手中一空,我覺得整個世界都空了。
趙寧佑英挺的背影在我的眼睛慢慢離去,我收回了手,掩飾了臉上抑制不住的悲傷,重新冰冷著一張臉,就在趙寧佑快要踏出寶華殿的硃紅色的門檻時,我突然急切的開口:“宋瑤和秦羽你都不喜歡,寧佑,你又什麼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趙寧佑的腳步頓住了,寬大的廣袖垂在他的身邊,他靜靜的凝望著我,像是注視一件古老而珍貴的器具,目光悠遠而深長,可他嘴角彎勾,不經意傾瀉的那一抹笑容帶著我所察覺不到的寵溺,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沉默的望著我,凝著牆角洩露的一絲的光芒,他輕聲嘆息道:
“姑姑當真不知道嗎?”
☆、深井冰口口四三
“姑姑當真不知道嗎?”
趙寧佑的這句話輕如塵煙;一下子揪起了我的心;可片刻,那顆懸著的心又落了下去;我有些愣愣的望著他的笑臉結巴道:“ 我、我怎麼會知道?”
趙寧佑沒有說話,斂上了唇邊的笑容,彷彿我的回答早就在他的意料中一般,沉默著慢慢離開了我的視線。
前方的趙寧佑的身影越來越小,漸漸的消失在殿外的院牆;我這才回過神來;心中莫名的失落了起來。
我無意識的端著桌子旁邊的杯盞;抿了一口茶水來緩解心中的那股失落感;心中不由開始凝神思索;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讓我這麼優秀的大侄子看上了,連著兩個大美人都不願意去娶?
我慢慢將杯子放了下來,心緒還在這上面轉悠,看著阿桃忙近忙出的身影,不禁又疑惑道:這個人是宮裡的?還是宮外的?
八月的武舉雖然出了意外,但在中秋節後又增設了幾項比試,很快,在九月初的時候,武舉鄉試的結果出來了,毫無懸念的,龐仲明在京中的比試中拔得頭籌。
而文舉桂榜中的解元據說是宋圭的門生,據說京城最大的酒樓黃鶴樓早就開了莊,樓面裡這位解元明年金榜題名高中狀元的呼聲最振!
對於這位解元郎我不感興趣,倒是極其意外的,我在趙寧佑書房中的舉人名單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緊緊挨著那位解元而後的是一位朱姓的少年,名為少卿。
四月靈雲寺中那個帶著眼罩,給我算命的少年的身影,忽然躍動到了我的腦海中。
而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阿大死了,據說是自殺,在受了各種殘酷的刑罰後,拒絕了獄卒遞給他的傷口流血而死,臨死之前,他也沒有說出主謀的人是誰。
聽到這個訊息後,我心中暗暗的對這個硬氣的匈奴人讚歎了一番,是好骨氣,不過,那封落款為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