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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他會不會還和那“三更雨”戚琴在一起?
找雲鷺不好找,可若是戚琴的話,他那麼大歲數,腿腳不靈便,再加上隨身帶著胡琴,文笙心中微動,往河畔戲臺前擠去。
大年初一頭一天,周圍的人不管是貧是富,好歹身上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有文笙,風塵僕僕,看上去像個叫花子。
那邊臺上不知正唱著什麼戲,一個戴鬼臉的單手高舉兵器,在同幾個蝦兵蟹將轉圈子游鬥,鑼鼓聲震耳欲聾,又有兩個綵衣少年一溜跟斗翻上臺,四下彩聲雷動,氣氛十分熱烈。
戲班子裡面的吹鼓手都呆在臺子旁側,負責敲鑼打鼓的是幾個壯漢,大冷的天敞著懷,眉飛色舞,十分賣力氣。
其中有一個老者長眉白髮,身體有些佝僂,懷抱著胡琴坐在角落裡,時不時拉上幾下,無精打采的,不是戚琴是誰?
文笙停在距離他幾十步遠處,站在人群裡看戲。
臺上“砰砰鏘鏘”一直熱鬧了一個多時辰,這場打戲才收場,那個鬼臉人被天上的神將打怕了,跪地連連求饒,最後被套上了鐵鏈子,五花大綁拖下臺去。
臺下鬨笑聲四起,還有人嗷嗷叫著:“殺了他!”
文笙汗顏。這個戲班子一看就是野把式,半天下來一句唱詞也沒有,就是那打戲也是匆匆排就的,不知道練了幾天,鄉下地方老百姓看個喜慶熱鬧,不知戚琴混在裡面又圖得什麼?
下面就是正式祭神了,何姓大戶奉上豬羊五牲,幾個神漢神婆煞有介事上臺,人群開始湧動,要向後退讓出些地方。
戲班子的人收拾了東西湊在一起,帶隊的去向主事人討了賞錢,便要帶著大夥先行離去。
文笙走近過去,戚琴抬頭望見她怔住,顯是未料到竟會在這裡遇上。
文笙也沒有更多表示,她在默默估量著對方,之前見面,這老者還是客棧裡一個尋常拉琴賣唱的,看上去卑微且窮困,誰知道他竟會是“羽音社”成員,被雲鷺視若神明的“三更雨”。
見識了玄音閣裡那些眼高於頂的樂師,這戚琴在文笙眼中更顯得神秘莫測。
戚琴目光中漸漸露出善意來,向著文笙微微一笑,作揖道:“顧公子,過年好,大吉大利!”
戲班子裡翻跟斗的小子顯是未搞清楚狀況,聞言託了個木盤蹦躂過來,口中叫道:“大吉大利,討個賞錢!”
文笙跟著笑了,向戚琴也道了聲“過年好”,掏出塊碎銀子放到盤子裡。
那小子嘻哈而笑:“哎呀,戚老,你的朋友真大方。老天爺保您心想事成,萬事順利!”
文笙拱了拱手:“多謝小兄弟吉言。”
戲臺上鞭炮齊鳴,一時蓋過了眾人說話的聲音,戚琴打了個手勢,向外走出一段距離,目光落到文笙足下,道:“顧公子,容我多嘴問一句,你這是怎麼了,為何會獨自一個人來到這裡?”
“說來話長。戚老,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幸好遇見您,才不至兩眼漆黑慌了手腳。”
文笙所說乃是實話,何家渡口這個地方來來往往的人雖然不少,卻沒有看到一家像樣的客棧,她一個孤身女客,腳上又帶著傷,住到鄉下陌生人家中,著實不怎麼方便。
那半大小子也跟了過來,聞言跳到文笙身邊,搶過話去:“那就和我們一起將就將就唄,我們在何家村找了地方住,還要過幾天才走。”
文笙望向戚琴。
她對戚琴是否會收留她並沒有太大把握。
在離水,同她打過兩回交道的人是雲鷺,戚琴雖然也自承欠下人情,但那是對白麟遠說的。如今白麟遠人已經不在了。
眼下戚琴雖然看出她腳上有傷,正需要人幫助,但他是什麼樣的人物,只看雲鷺那麼小意伺候都不為所動,就可知他意志堅定心硬如鐵,而且他不會無緣無故呆在這種地方混戲班子,必定有所圖謀,種種情況分析,文笙覺著他未必願意帶上自己這麼個累贅。
出乎文笙預料,戚琴並沒有說別的,而是同她道:“你先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同班主說一聲。”
那小子笑道:“他肯定會答應,你這朋友有錢嘛。”
看得出來,戲班子裡的人並不清楚戚琴的底細,就這少年說話的神情語氣,明顯是和戚琴沒大沒小慣了。
果然戚琴只是好脾氣地笑了笑,掉頭去找班主,過了一會兒,回來招呼文笙:“走吧。”
戚琴他們住在何家村一幢老宅子裡,院牆低矮,房屋年久失修,只在戲班子的人住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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