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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柔緩。
“我一直想告訴你,這些日子,我過的並不開心。”是從在龍泉鎮見到房喬那一刻起吧,生活似乎就變了味道。
盧智心神微震,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但聽遺玉繼續道:“我會懷念以前在靠山村時候的日子,雖然貧苦,可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僅是為了能讓日子過得好些而努力活著,可現在呢……長安城很大,很繁華,可是吃上一頓海味珍饈,卻不抵當初一罐子野菜來的高興,開心的事似乎變得越來越少,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盧智何等聰明,如何聽不出她話裡有話,“你說,大哥在聽。”
“因為我們這些日子,是為了別人在活,”遺玉坦言,“房喬、韓厲、麗娘、芸娘……我們眼下便是為了這些人和事活著,我知道,哪怕過了今晚,你依然不會放過房喬和韓厲,你有你的想法,我不想幹預,但是大哥可否聽我一句——從今往後,為你自己活著,好嗎?”
盧智低頭,對上一雙白的分明,黑的澄澈的眼睛,那黑白之中滿滿關心和著想,充斥入他胸前,惹得他心神一顫,目光愈發柔和,按在她後腦上的大手稍一用力,將她壓在前胸。
遺玉聽見他清朗的聲音從胸腔中傳來,“我記住了。”
她心頭稍安,暗下決心,哪怕盧氏不在身邊,從明兒起,她也一定不能再混混度日,要讓自已活得高興,也讓家人活得高興。這麼想著的她,卻未曾看到,他恨意消退,可目中別樣的堅定卻分毫未少。
……
十月三十日,是皇上給大理寺審理房盧兩家一案的最後期限。
這在冬季裡顯得格外風和日麗的上午,理院門前格外熱鬧,早上不用進宮參加朝會,又閒來無事的官員,不少都乘了馬車溜達在大理寺附近。
且不說這些等著看熱鬧的,理院裡頭,參與審案的職官今兒都來得挺早,坐在後堂說話。
昨兒上午派去蜀中查探的差役還沒見人影,這快馬加鞭,連驛換馬,估摸著上午是能傳個信兒回來,也說不定下午才能見人,不管怎樣,今早上還是要走個過場的。
巳時一到,在劉德威的帶領下,這些官員們都整理了著裝,從後堂紛紛走出,有細心地往堂下一瞅,就納悶了,這魏王遲到不來吧,還說的過去,怎麼這房家也不見個人來?
時辰已到,房喬和麗娘卻不見人影,主薄清點了人數後,在場的除了盧中植、盧智和遺玉這爺孫三人心中有數外,其他的都是奇怪。
“啪!”
“中書令房喬何在?”劉德威虎著臉問道,自這案子起就沒斷過發愁的劉大人,這幾日臉色就沒好看過。
堂下湊上一早上去房府提人的小差,回稟道:“啟秉大人,房府的管家說,房大人一早便去上朝了,那位夫人好像是病了,不便下床。”前堂上的一票官員傻眼,個個心道:這房喬沒毛病吧,正審著案子呢,他上什麼朝啊還?
就這麼著,堂上堂下紛紛響起了議論聲。
昨晚睡了個好覺,遺玉的風寒來的快,去的也利索,身子是虛,可精神頭卻不錯。她扯扯盧智衣袖,遞個眼神過去:怎麼回事兒啊這是?
盧智挑挑眉:我怎麼知道。
……遺玉剛剛糾結了一下,就聽到院子裡面傳來一聲尖尖的嗓音通報,魏王來了。
眾人齊齊閉了嘴,轉身去迎,遺玉打老遠看見那身後跟著一群人的修長人影兒進門,就覺得耳根有些發熱,無他,這是想起來昨兒在馬車裡流鼻血的事情了,雖大夫說是因為肝火過旺所致,可誰知道是不是和他多少有些關聯。
李泰進門,同昨日般,藉著眾人躬身行禮的當兒,瞅了一眼遺玉,這回沒讓眾人久等,便叫了起。
“免禮,宣詔。”
眾人腰板還沒剛剛直起來,聽得他後面倆字,又重新哈了回去,有聰明的,這眨眼的功夫,已經猜到這詔文多少和房喬沒到場有關。
從李泰身後走出一個宮裡跟來的宦官,上前兩小步,攤開手中詔文,道:“聖上口諭,中書令房喬今晨覲見,正室盧氏景嵐並當年腹胎三子遺愛昨日已尋回府中,因其誤認盧家妻小,徒惹是非,責令房喬自今日起於家閉門思過,及至年末乃出,故命大理寺即刻結案,此令。”
宣完詔,劉德威愣了下,才趕緊上前兩手接過這份手諭,嘴裡道了聲:“臣謹遵聖命。”眼睛瞄到詔文上明晃晃的紅印,方才有了些真實感,這愁了三天的糟心事兒,就這麼著結了?
聽了這突如其來的詔文,滿廳堂的人面色各有古怪,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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