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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二月生的,開春後,虛歲就十四了吧,不再是個小姑娘了,當是談婚論嫁的年紀,要尋個好人家才是。”
聞言,遺玉有種將要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遲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道:“祖母,前一陣子,祖父曾同我講過這士族之間的聯姻之說,您說的‘好人家’是指的那門當戶對麼?”
“門當戶對?”她咀嚼了這四個字,問道:“你可知道祖母的出身麼?”
“娘只說過您家是在蜀中。”
“嗯,祖母出身在一戶尋常人家裡,而你祖父祖上可是范陽大姓,你說,這算是‘門當戶對’嗎?”
“……不算。”
“可是你祖父他待我很好,我這輩子跟著他,不管是背井離鄉,還是錦衣玉食,都沒有什麼好遺憾的。”她聲音緩緩的,帶著老婦人特有的韻調,透著認真。
說來,盧中植也算是這年代的一朵奇葩了,哪怕是位極人臣時候,卻仍舊只有這麼唯一一個出身不高的妻子在室,想來盧氏之所以對“納妾”一事那般堅持,便是受了這對老夫老妻的影響。
“有些話,本該讓你娘到時候再講給你聽,今日就當是祖母多嘴罷,你若能聽不懂,就先記得,”盧老夫人另一隻手覆上她手背,緩聲道:
“作為女子,總是有嫁人的一日,這夫妻之情,是這世上最微妙的關係,沒有血緣,卻勝似血緣,近者可在一線,親密時是間不容隙,此為大幸;遠者卻做天邊,疏離時能化仇怨,此為悲。這世上大多女子,無不是渴望做那近者,然,最終卻多是成了遠者,你娘同房家那孩子,便是一例。要知道,人情世事,總是變化無常,夫妻二人,最後是近是遠,無法預知。因此,若有一日,你有了心儀之人,首先要考慮的,不是那‘門當戶對’,而是你是否有心,去同他做那‘近者’,不管遇上什麼困難,去解決,不逃避。”
盧老夫人這番話說完,室內靜默了好久,直到從室內半開的窗子裡,射入一道晨光,折在兩人相疊的手上,才又響起話語。
“你這孩子,便是考慮的太多,有的時候,這人那,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
心中似是有什麼東西破牢而出,遺玉仰頭看著她,漸漸露出笑容來,“玉兒知道了。”
“嗯,你回房去休息吧,我想同你祖父單獨待會兒。”說著,她又在遺玉手上緊握了一下便放開。
遺玉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盧老爺子,方起身退出去,走到房門時侯,忽然身後有人叫她,轉過身去,便見盧老夫人坐在床頭,衝她淺笑,同她相似的眼稍微微翹起,那雙眼睛極其溫柔。
她一愣之後,眨了眨眼睛,再看過去,那雙眼睛分明是閉上的,暗道了一聲看花眼,她掀起簾子,出了屋。
“痴人,你總該可以放心走了吧,我都沒有遺憾了,你還在留戀什麼。”靜躺的老人,褶皺的眼角處,緩緩地滑下了一滴眼淚。
第369章 有什麼說什麼
聽了盧老夫人一席話,遺玉初十這天,在自己房裡待了一整日,除了吃飯等雜事,便只是坐在案頭抄錄她在文學館大書樓借來的竹簡書冊。
這兩日懷國公府上的探客少了許多,值得一提的是,遠在通州的程咬金昨夜寄了書信回來,言明快馬加鞭,明日一定會趕回,而不知是何原因遲遲接到盧中植病危訊息的平陽公主,昨日從洛陽一趕回來,便私訪了盧府,恰遺玉前去赴宴,沒能見得這位曾有一面之緣的三公主。
傍晚掌燈時分,花梨木的書案一側,已經堆了厚厚的一疊紙張,平彤停下研墨,接過平卉遞過來的火折,將案旁的燈罩取下,點燃後,正猶豫著是否要勸仍坐在案後抄錄的遺玉休息會兒時,便見她停了筆,輕舒了一口氣,拾頭道:
“晚飯好了嗎?”
見著她臉上似有不同的淺笑,平彤愣了愣,才道:“已經好了,要擺上嗎?”
“我大哥沒回來麼?”盧智這幾日總是早出晚歸,不知在忙活些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平彤尚未回答,遺玉便見盧智繞過門屏走了進來,邊將披風遞給下人,邊衝她道:
“餓壞了,你用過晚飯沒?”
“正等著你呢。”遺玉吩咐平卉去叫人擺菜去外面的小廳,這幾日來,府裡各家都是在自己院子裡開伙的。
盧智先前已經聽盧耀說過昨晚宴上發生的事,在屋子坐下後,同她說了幾句,便提及了昨晚她醉酒後落掉的那一小段。
遺玉整理著那疊手抄,聽到自己是被惡意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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