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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叫了幾聲,卻沒人應話,正要回頭再去問那獄卒,卻被其中一間牢房的驚疑聲叫住:
“盧、盧小姐!是盧小姐嗎!”
這裡竟然有人認識她?遺玉驚訝之下,還是循聲走到一間牢房前面,道:“你是?”說這話的時候,程咬金一行已經持著火把走近,藉著光亮遺玉看清楚牢內的披頭散髮的人影,還是沒認出這人是誰。
“是我啊,我是東方!”牢內的人跌跌撞撞地趴到牢籠前頭,撥開了凌亂的頭髮,露出一張發黑的臉蛋,讓她看了個清楚。
“東方小姐!”遺玉差點愣住,不知怎麼在會在這裡著見東方明珠,但此時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她扭頭便衝獄卒喝道:
“我大哥呢,盧智呢!怎麼不在這裡!”
不等獄卒答話,東方明珠便怪叫一聲,喊道:“對對對,盧小姐你快去看看你大哥,他被那些混蛋帶走了,你快去看看!”
遺玉沒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程咬金卻當場黑了臉,忍住罵孃的衝動,對一旁的獄卒吼道:“快點,帶老子到刑房!”
“是、是!”
那武官機靈地鬆開了獄卒,讓他在前頭跑著帶路,遺玉則被程咬金扯著胳膊跟了上去。
東方明珠在後頭喊了兩聲,見他們沒有回頭,有些頹喪地癱坐在地上,喃喃道:“晚了吧,晚了……這都半個時辰了吧……”
抖了抖肩膀,她又抱著身子縮回牆角的草堆裡去,抬頭看著對面牢房裡又高又小的一扇窗子,盼著天明。
一路曲外狂奔到了牢房深處的刑房外,身體不適的遺玉腹部絞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刑房緊閉的大門被程咬金連踹兩腳轟然倒塌,她被他拉著站在身後頭,擋住了裡面的情景,一股夾雜著酒氣和血腥的怪味撲面而來,她只來得及聽見程咬金怒極的一聲吼,便被他轉身死死地捂住了眼睛。
“他奶奶的!”
“普賢,把人都給老子捆了!”
“是!”
遺玉聞著那濃濃的血腥怪味,眼前一片黑暗,從沒像現在這樣感到過恐懼,哪怕是在高陽夜宴上她差點人頭落地,哪怕是在秘宅那個殘肢斷臂滿天飛的血色夜晚。
她梗著喉嚨裡的唾液,兩隻手死死地扣住程咬金的大手住下扒,使上了全身地力氣用腳踢著他的腿,去掙扎著想要脫開,嗓子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她害怕極了。
“你大哥沒事!別動!”程咬金忍住她瘋子一樣的拳打腳踢,說出的話卻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慌亂中,他去箍她肩膀的手卻捱到了她嘴邊,卻被她張嘴狠很地咬住,吃痛之下,他兩手一鬆,也不知那小姑娘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把他整個人都推到了一邊,擠進了那慘不忍睹的刑房。
在這擺滿了各式染著血腥的刑具的室內,七仰八叉醉倒在地的四五個獄卒,幾乎是衣不蔽體,年輕的武官一手一個將他們揪在一起捆綁著,抬頭看了遺玉一眼,又順著她死灰一樣的目光移向刑架上蜷縮著,剛才被他用一條披風蓋住的身體,見到那深灰的披風下露出的精瘦大腿一側模糊的血肉,忍不住撇開視線,手下捆綁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倍。
程咬金怒紅著臉,暗歎一口氣,沒再攔著眼前僵硬的嬌小人影,扭頭去對一旁待命計程車兵吩咐事情,私刑他不是沒見過,可敢如此動用私刑,顯然是被人特別授意過。
“大……大哥……”遺玉手腳冰涼地朝著刑架走過去,這幾步的距離對她來說卻是無比的艱難,直到手指將要碰到那深灰的披風,看到那張昏迷的蒼白睡顏,聞到那愈發刺鼻的腥味,她眼中的淚水竟是沒有半滴滑落,只是跪在刑架前,顧不得檢視他傷勢如何,伸手緊緊地將他抱住,將頭埋在他頸側的黑髮中。
都是她,都是她的錯,若是她能不優柔寡斷,一開始就不要寄希望在盧家人身上,直接去求程咬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都怪她太蠢,怪她沒用!
深吸了一口混雜的腥氣,遺玉鬆開了他的身體,手腳已經不再發抖,她利索地取下腰上的荷囊,從裡面掏了只瓷瓶,倒了一粒通體雪白的藥丸出來,掰開盧智烏青的嘴,硬塞了進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在那年輕武官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一旁的牆壁上取了一隻刑鞭,扭頭對他冷聲道:
“你讓開。”
武官扭頭看了一眼程咬金,見他點頭,便起身去到盧智那邊檢視傷勢,只是剛剛轉身,便聽破空一記鞭響,扭頭就見她兩手抓著鞭子,神情掛著這個年紀的姑娘不該有的兇厲,又一鞭狠狠地甩在那幾名被捆在一起的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