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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交房費。
五人一起在客棧一樓用罷晚飯後,各自回了房間。因阿生堅持要同自家主子一間,盧氏便只要了兩間上房,上房內皆有兩張床鋪,這樣安排卻也不顯擁擠。
這房間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擺設,僅僅桌椅床鋪俱全,懷安縣並不富裕,這家客棧已經算是條件好的。
用小二送來的熱水洗漱過後,雖然三人皆是疲憊,但還是偎上同一張床蓋了被子,商量起在路上不大方便講的事情。遺玉依在盧氏懷裡靠著床東一側,劉香香也蓋了條被子坐在她倆對面。
“可算是逃出來了。”盧氏輕噓一口氣道。
“是啊,那時候咱們從鎮上跑出來,後面追著那麼一大幫子人,我真當是要被抓回去了。”劉香香扯了扯蓋在身上的被子,衝著盧氏虛弱一笑,冷靜下來以後她還真是有些後怕。
她又道:“說起來,萬幸咱們遇上了好人,我看那常恩公雖不喜多言,心地到底是好的。”
盧氏聽她這麼說,先是點頭,後又搖頭道:“香香,我說句掏心話與你,咱們是要感謝恩公搭救之恩,可是我同小玉,卻要先感謝你的搭救之恩。”
她一邊說著,一邊探過身子拉了劉香香放在被面上的雙手,“若不是你帶了我們娘倆逃出去,怕這會兒我已經成了那勞什子的張夫人了。”
“嬸子――”劉香香一看盧氏表情,剛想要開口又被盧氏打斷。
“聽我說完,這事過去,我便不拿你當外人,打初七你兩個弟弟離開,這糟踐人的事情一出,反目成仇的我見了,落井下石的我見了,避不敢言的我也見了,若不是小玉在,我怕要被她們逼瘋不可。雖我是個寡婦,但是卻把這名節一事看的比命要重,若是沒有你幫忙,今日真在他們的威脅下從了那姓張的混蛋,待我等到你兩個弟弟回來,幫我報了這仇,我便、我便。。。。。。”
講到這裡,她已有些哽咽,剩下的話雖沒說出口,但遺玉和劉香香都已猜到,若是真因情勢所逼讓那群人得逞,盧氏肯定是不想活了。遺玉聽到這裡,原本因為順利逃脫變得平靜的心,又揪了起來。
這整件事,要說禍根,都在那王氏幾人身上,若不是她們從中作梗、故意陷害,盧家母女也不會落得個有苦難言、背井離鄉的下場,如此倉皇地逃走,恐怕是個人都難以嚥下這口氣,這仇這怨卻是已經銘記在她們心中。
遺玉那時剛從昏迷醒來以後,聽了盧氏的講述,就知道搭救她們三人的這一主一僕不同常人,那個車伕既然能夠幾下子就打暈十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丁,肯定是個懂武的,比起學了幾年通俗拳腳的盧俊來說,恐怕還真是個入流高手。當她們回了靠山村拿行李時候,遺玉也是一忍再忍才沒出言請求恩人幫忙懲戒王氏惡婦。
畢竟是不相干的人,救了她們一次便可,沒的把仇怨都加在別人身上的道理,她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能強嚥了心頭的恨意,隨著他們一道離開了靠山村。
盧智盧俊尚在長安待考,劉香香也孑然一身跟了她們逃出來,幾個弱女子確實不堪大任,當務之急是入關之後如何謀生度日,那些惡人暫且不提也罷,畢竟來日方長。
劉香香同遺玉一起安慰了黯然垂淚的盧氏,奈何平時行事幹脆的盧氏一哭起來卻是怎麼也止不住,於是劉香香只能說道:“嬸子,你這是何故,咱們現在可不是好好的麼,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這也是託了你們母女的福,我才下了決心離開那鬼地方。我那兄弟不提也罷,自我娘去後,我便是一個人了,只想著湊合度日,苦淚都嚥下,表面無恙,心卻早如行屍走肉一般,可咱們見了面後我又聽了你們的勸,就想著同你們一起逃出來重新過日子,嬸子,這是小玉在這兒,有些事情我不大好講,想我原先好賴也是個農戶,這士、農、工、商,咱們農還排在工、商前頭,雖然日子窮點,但誰敢不把咱們當人看,可我自打被賣給了鄭立那殺千刀的。。。。。。”
盧氏聽她說到這裡,也漸漸止了哭聲,搖頭制止她道:“好香香,快別說了,嬸子都知道,這做奴婢的,遇到個好人家也就罷了,遇到個賴的,哪還當人看。你也別怕,等咱們到了關內,就在長安城附近找個小鄉鎮住下,再辦了田產改了戶籍,誰還知道你過去是做什麼的。香香,你若不嫌棄,我且認你做個乾女兒可好?”
盧氏這話並不是一時興起,她對劉香香存有感激之心,在經歷了王媒婆的陷害、王氏的羞辱、李小梅的栽贓後,能夠遇到劉香香,真的讓她一顆被人性凍傷的心又重新暖了起來,加之她又同情對方几年不幸遭遇,難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