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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偏頭便看見從門口處翩然走出的瘦高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那身雪青深衣穿在他身上更顯纖瘦,一手掩在唇邊輕咳著,容色清秀的臉龐泛著病態的白皙。
長孫止看見來人後,臉色微變,冷哼一聲,道:“杜若瑾,你這病秧子還沒好全就又跑出來多管閒事,等下暈倒了我可不會送你回去。”
這名喚杜若瑾的少年聽他如此說話卻不氣惱,反而放下了掩唇的手,唇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咳咳、若是你知道長孫大人在前院尋你不著,咳、這會兒正往後門走來,怕是還要感謝我的多管閒事呢。”
長孫止頓時慌了神,半點沒有剛才恃強凌弱時候的傲氣,只是轉身狠狠瞪了遺玉母女一眼後,便帶著兩個跟班一溜小跑不見了人影。
盧氏拉著遺玉走過去,輕聲謝過仍在掩唇輕咳的病弱少年,他卻笑著輕擺了兩下右手,一路咳著遠去了。
就在遺玉側目望著他的背影暗暗思索的時候,忽聞有人在身後喊道――“娘!小玉!”待她扭頭看見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從門口處先後向她們奔來,剛辨出盧俊的臉龐,就覺得腋下一股大力傳來,身子猛然騰空,已是被高高舉了起來。
“小玉!想二哥不!”遺玉被盧俊舉在空中一陣猛晃後,除了頭暈還是頭暈,哪聽的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又見眼前一張陡然湊近的臉龐,一巴掌貼在他的額頭上將他的大臉推開,一邊叫著讓他把自己放下來,一邊暗恨自己剛才怎麼沒站到盧氏身後去。
“娘。”盧智還好,雖神色也有些激動,但卻是老老實實地沒有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盧氏眼眶微微泛紅,連連應了幾聲後,便拉著盧智的胳膊,在他身上這邊摸摸那邊拍拍,一會兒說他瘦了一會兒又說他長高了。
幾人這邊正上演著千里來相逢的戲碼,打宿館後門處又遠遠跑過來一個人,喘著粗氣停在他們身邊後,呼呼地說道:“你、你們兩個,怎地、怎地跑這麼快。。。。。。”
來人正是帶著盧氏母女來找兒子的季德,盧智見他這副模樣,略帶歉意地走到他身前替他拍背順著氣,低聲道,“季大哥,剛才一時情急,也沒來得及對你道謝,現下向你賠個不是,多謝你帶我娘和妹妹過來。”
盧氏帶著遺玉上前又向他道了一回謝,已經緩過氣來的季德連忙搖頭道了幾聲“客氣”,便聲稱自己還有事在身,告辭離開了。
等他走後,盧家四口才在這附近一間清靜的茶館,找了隔間坐下。
“啪”地一聲,盧俊的手掌狠狠拍在身前的矮案上,一張俊臉氣地通紅,“娘,他們、他們怎地這麼不是東西!”盧智也黑著一張臉,一語不發地攥緊了手中的茶杯。
聽盧氏將他們走後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間或有遺玉小聲地補充,兩兄弟皆是心頭冒火,既心疼孃親和妹妹糟了罪,又恨那些人的無恥。
此時距她們被害逃亡已經有兩個月了,經過這段時間平靜緩和的日子,盧氏和遺玉從一開始滿心的仇恨和憤怒,在慢慢冷靜下來後,反而看開了許多,若說不記恨那是不可能的,可若說迫不及待地想要報仇,母女倆也沒這想法。
都說女人是小心眼,可映在盧氏和遺玉身上,這種特徵就不那麼明顯了,遺玉看著兩個哥哥憤怒的樣子,竟意外地察覺到自己心中對那些害的她們狼狽而逃的人早沒了一開始“恨不食其肉”的心態,只有在想起那些事情時才會覺得憤怒。
盧氏拉著兩個兒子的手溫聲勸慰了一陣,待他們面上緩和後,才道:“好了,你們也彆氣壞了身子,我和小玉現下不都好好的麼,善惡有報,那些惡人自然會有報應的時候,不需咱們多操心。。。。。。智兒,跟娘說說你們的事情罷,娘現在還糊塗著。”
盧氏因不想讓兩兄弟過多煩惱,適時轉移了話題,盧智心知就算再恨那群人現在也沒辦法給她們出氣,只暗自記下這一筆後,順著盧氏的話,將他們來到長安之後發生的事情,不分鉅細講給了她們母女聽。
第五十一章 偶現一角
那日盧智得了杜如晦的紫玉作為信物,卻沒急著上門,而是用了幾天時間打聽了一些事情,又過了整整七日才拿著紫玉拜訪了杜府。
杜如晦也不問他為何姍姍來遲,當日便帶他到國子監辦理了入學手續、載入籍冊,進了四門學一部,又使了些特權將他們安排在了國子監後院專為學內俊異所置的學宿館裡居住,只等著開學。
盧智講到他們搬到學宿館時,盧氏忍不住開口問到,“怎麼你二弟也能住在那館裡,若是不方便,晚上還是讓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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