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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力也不夠吧。會是誰,這麼大費周章,把他們抓了過來?
遺玉擰著眉,放在火邊烤暖了一些雙腳縮回床上,裹著被子朝裡面坐了坐,剛剛輕靠在牆側,忽然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景嵐。”
她身體一僵,飛快地轉過身去,在背後的牆面上摸索起來,片刻後,竟是在床尾帷幔擋住的地方,高於床面一尺處,發現了一個不規則的銅錢大小的孔洞,一看便是被人從牆這邊長時間穿鑿而過的,許是曾經被關在這裡的人弄的吧。
她裹著被子跪在床面,趴到牆上,閉著一隻眼睛朝洞裡看去,帶視線聚焦後,眼前看到的和耳中再次傳來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牆之隔的那邊,卻是間裝飾別緻的臥房,正對面的牆邊是一張鋪著秋黃色被褥的羅漢床,站在床邊僅著白色中衣,披散著長髮,臉色難看的婦人,不是盧氏又是誰!
盧氏雙眼帶火的怒視,是朝向背對著遺玉坐在一張紅木椅上的人影,從這道精瘦的背影,和那梳的一絲不苟夾雜著些許銀絲的髮式,可以辨別出這錦衣玉冠之人,是名男子,而盧氏下面的一句話,卻讓遺玉在震驚中,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韓厲,我再問你一遍,我大哥和我女兒呢!”
韓厲!這人、竟然是韓厲!
儘管發不出聲,遺玉還是伸手捂住了嘴,目不轉晴地繼續看下去。
“景嵐,你莫生氣。”有些沙啞和緩慢,卻意外好聽和溫柔的聲音:“大哥已經被送回府了,玉兒就在這裡,她很好,正在睡覺。你放心,我知道你很寶貝她,又怎麼會傷害她,你先靜下來,同我說說話好麼,我、我已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你了。”
盧氏面上的怒色稍退,可仍是緊繃著臉,道:“這麼多年沒見,你就是用了這種下作的法子把我擄來?”
那聲音變得有些無奈,“你可知道,長安城中有些人,正等著捕我,如何能正大光明地見你,這才出此下策,可你信我,撞車那件事,實在是意外,那個害你受傷的人,我已罰過,你要是願意,可以過來打我幾下出氣,但是你莫生氣,先將外衣披上、鞋子穿上可好?屋子雖暖,也是會著涼的。”
韓厲僅是說了兩句話,卻讓遺玉心中大為驚訝,在她的印象中,這素未謀面的男人,應該是個心狠手辣的才對,可這會兒聽他對盧氏說話的態度,卻盡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
盧氏猶豫著轉身取了床頭搭著的嫣紅長衫,胡亂套在身上,大小倒走剛剛好,又套上淺色的絲鞋,抬頭重新看向韓厲,目中帶著審視,道:
“你說吧,抓我過來,到底是為了做什麼,若是我能做到,便會幫你,若是做不到,也請你念著當年的情分,放我和我女兒離開。”
龍泉鎮房喬初見那日,遺玉和盧智從他嘴裡聽說了韓厲幕後黑手的身份,便將這事瞞了盧氏下來,怕她因為丈夫和義兄接連的背叛和算計傷心。因此,到這時,盧氏尚且不知,當年他們被迫遠走他鄉,也有韓厲一份“功勞”在。
“……”韓厲沉默片刻,問道:“不論如何,你我都曾經兄妹一場,為何對我這般生疏,又帶著怒意,你在氣我什麼?”
盧氏冷哼一聲,很是坦率道:“我氣你什麼?當年為了幫你避禍,昭華、嗣昌與我傾囊相助,幫你離開長安,只求你能在安定之後,至少能捎信過來讓我們知道,可你一去幾年,直到我十三年前被迫離京,也沒見你半封書信,我只當你這個人早就客死他鄉,如今二十一年過去,初見便這種法子擄了我過來,難道因為你還記得我這張臉,因為你還能找到我這個人,就給你好臉色看不成!”
她話音落下,屋裡便只剩她因憤怒而輕輕喘氣的聲音,過了片刻,卻又夾雜進了一笑聲,聽在遺玉耳中,有些苦澀的笑聲。
發洩過了怒火,盧氏滿臉疑惑和不解地望著韓厲,眼中劃過一抹擔憂,“你怎麼了?”
那背對遺玉的人影動也不動,只是聲音卻清晰的傳來,“你竟然不知道,呵呵……竟然不知道……”
遺玉一下子便明白過來,韓厲剛才,竟然是在試探盧氏是否知道當年之事是他從中作祟!
“你在發什麼瘋,什麼我不知道?”
就在遺玉滿心以為,韓厲一定會順勢瞞她下來時,這個男人下面的話,卻帶給了她這些日子來,最大的一次震撼。
韓厲止住了笑聲,語調變得複雜,卻仍然緩和溫柔,“景嵐,二十一年前,我欠你一句對不起,這是你知道的。可十三年前,我亦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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