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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趙氏見李老太爺手裡的柺杖停下了,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李大老爺是李老太爺早年一個妾生的,生下來就抱到了她的身邊養,趙氏自認在李慶昌和自己的親子之間,一碗水還端得平。可到底是賤妾生的,從根子上就不正。無論趙氏對李慶昌多好,李慶昌還是覺得不滿,總覺得娘不是親孃,對趙氏出的兩個兄弟也橫挑鼻子豎挑眼。長此以往,趙氏的心也涼了,只做面上情就罷了。好在慶隆爭氣,家裡的生意打理得好,慶雲孝順,總是能逗趙氏開懷。就算李慶昌明裡暗裡表示對李老太爺將家業交給李慶隆不滿,趙氏也沒開口。
可讓趙氏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李慶昌,心竟然這麼毒,慶隆屍骨未寒,他竟然要把慶隆的獨子謹言送去樓家當男妻!他的一雙兒女害得謹言寒冬臘月的掉進水裡,病得連床都起不來,許氏不知勸導丈夫,還在那裡強辯,用侄子去換丈夫的官位,大言不慚,不知羞恥。這一家子的心,到底是有多黑啊!
早知道,她就不該心軟!就該讓這個孽種和他那個賤人娘一起死了,才幹淨!
李慶昌依舊直挺挺的跪著,大夫人乾脆擋在了李慶昌的前面苦求,李老太爺手裡的柺杖舉得高高的,卻終究沒落下。
屋子裡的人都知道,李老太爺是顧及著李謹丞。為了李謹丞,他也要為李大老爺留幾分面子。
嘆了口氣,李老太爺說道:“慶昌,這事是你做錯了,等下向你弟妹道個歉,再讓錦琴和謹行去給謹言當面賠罪,兄弟姊妹,沒有隔夜仇。”
李老太爺這番話一出口,二夫人趙鳳芸險些沒咬碎一口的銀牙,這算什麼?!險些把他們孤兒寡母逼上絕路,就這麼輕輕揭過?!道個歉就完了?謹言的罪就白受了?!就為了一個李謹丞!老爺子的心,到底是偏到什麼地步了!
老太太也萬分的不滿,拍了拍二夫人氣得發抖的手,開口道:“老爺子,這話本不該我一個婦道人家說,可李家的祖訓,你還記得?”
李老太爺看了老太太一眼,眼中暗含警告,老太太趙氏卻視而不見。她為李家生了兩子一女,伺候了公公婆婆歸西,又為李老太爺打理內宅,就算李老太爺的妾搶在她之前生下庶長子,狠狠打了趙家的臉,她也生生把這口氣嚥了下去。幾十年,她自認對李家和他李蘊仁至義盡,但是,李蘊,不能這麼偏心,不能這麼虧欠慶隆的兒子!
“當初我進了李家的門,婆婆親自教導,祖訓不可違。老大做的事暫且不論,老大家的兩個,險些把謹言害死,按祖訓,是要罰跪祠堂,再鞭十下,三日不進米水!”
趙氏的話說得生硬,卻句句有理有據。哪怕民國了,嫡庶不像前朝那麼分明,祖宗的訓導,家規,卻不能丟到一邊。這是立家之本,持家之道。
聽到趙氏的話,李大老爺握緊了拳頭,大夫人則是哀嚎一聲,“老太太,不能啊,錦琴和謹行還小啊,怎麼受得了?”
二夫人幾乎要破口大罵,抽幾鞭子餓幾頓就受不了,那她兒子被推進水裡,險些喪命,就是活該嗎?
老太太不去理會哭號的大夫人,接著對李老太爺說道:“老爺子,這事必須給二房一個交代。慶隆沒了,鳳芸寡婦失業的守著慶隆的獨苗,老大家這是想絕了慶隆的後啊!難道慶昌是你的兒子,謹丞是你的孫子,謹言就不是李家人嗎?”
老太太的話讓李老太爺到嘴邊的勸說全都吞回了肚子裡,臉色有些羞慚,嘆了口氣,“罷,就照你說的辦,來人,將大小姐和四少爺關進祠堂!”
大夫人見李老太爺叫人,頓時唬得魂飛魄散。這天寒地凍的,祠堂裡連個火盆都沒有,捱了鞭子又罰跪,還不許吃飯,兩個孩子哪裡受得了?謹行可才八歲啊!
知道向老太太求情沒用,大夫人乾脆朝著二夫人跪倒,苦求道:“弟妹,你發發慈悲,你侄子侄女身子弱,可受不了,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嫂子知道錯了,回去一定好好教導他們。謹行才八歲啊!”
大夫人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二夫人再不開口,未免顯得太不盡人情,可一旦開口,就是違了老太太的一番苦心,進退都是兩難。
大夫人一邊哭,一邊暗地裡咒罵,為了那個小兔崽子,就要讓她的兒女受這份罪,今天趙鳳芸得意了,等把那小兔崽子送進大帥府,有她哭的時候!
不是說少帥克妻,最好剋死那小兔崽子!
誰知二夫人也雙膝一跪,不去和大夫人爭辯大房的一雙兒女罰跪祠堂,而是向李大老爺苦求:“大哥,弟妹在這裡求你了,謹行是慶隆的獨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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