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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笑看了看陸仲晗,見他面上似有悲色,想來是思及亡父了。只得和蘇士貞說道,“爹爹當年借出的那筆銀子,姓陸,名明諫地,正是公公的名諱”
“什麼?”蘇士貞大吃一驚,忙自陸仲晗手中取過借據一瞧,果然如此。怔怔地看著陸仲晗半晌,方朗聲笑道,“原是我瞧著女婿有些眼熟,只因我各地行商見地人多了,卻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梁富貴弄明白原由也高興,只是見陸仲晗思及亡父,不敢太過表露,忙藉口出去安茶安酒,跑飛快去說與常氏知道。
這邊蘇瑾扶起陸仲晗,給翁婿二人倒了茶,叫他們敘話兒。接下來的話題自然要涉及陸三老爺,蘇瑾可不忍心聽。嘆著氣兒出來,迎面常氏笑呵呵地過來,拉到她一旁悄問,“小姐,當年借咱們老爺銀子的,可就是姑爺的父親?”
蘇瑾點頭,“是大姑母說起地。當時我便疑心,因猜不準,就沒敢說。”陸三老爺去的那年,陸仲晗似乎才七八歲的年紀……想到他這麼些年,在陸府和陸三夫人的日子過得也確實不怎麼好,與自己小門小戶的日子比,吃得好些穿得好些,怕是不順心的時候更多些。
“這可是戲文裡才有的巧宗兒,倒叫咱們給碰上了。”常氏感嘆笑道。
蘇瑾嘆了一回,也笑,這終是讓人高興地事兒,往事就隨風去罷。自去和常氏到廚房安置下酒菜,叫他們翁婿二人好好吃一回,這樣的日子不醉何時醉?
翁婿二人怕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自半下午一直吃到天將黑透,俱是大醉。待蘇瑾過去叫人擺飯時,蘇士貞猶拉著不讓走,醉眼朦朧地嘟噥道,“……可憐我那明諫兄儀表堂堂,文采超然,老天怎地恁不開眼……”
蘇瑾又氣又笑,又見陸仲晗眼角似有淚光,忙叫梁富貴來扶蘇士貞去休息,自己親自扶了陸仲晗上了馬車。
正月下旬,黑夜沉沉,只車前掛著兩隻燈籠發出微張紅光,照亮車周幾尺地面。有微弱光線透到車內,蘇瑾在滿車酒氣中看陸仲晗。自上了車,他便靠著車壁,緊緊纂著她的手,沉默不語。
蘇瑾張嘴想說話,卻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將另一手蓋在他的手掌之上,輕嘆摩挲,無聲安撫。
陸三夫人因天黑仍不見人回來,有些焦急,打發人到門口瞧了兩回,仍是不見人,直到第三回,周媽媽剛到前院兒,便見大門開了,忙上前賠笑道,“想必親家老爺備了極好地飯菜……”車簾一挑,一股濃濃酒氣衝出,周媽媽一怔,將手中燈籠向上提了提,照車中的人兒,卻見陸仲晗醉眼朦朧,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
忙叫人來扶,一邊笑道,“這可是怎麼話兒說,少爺吃酒從不過量地,今兒……”
蘇瑾跳下馬車,接話笑道,“人都說新婿上門兒,沒有不醉地。今兒我們雖去的慌張,沒多少人陪他。到底也要招待好才是”
周媽媽也知是這麼個理兒,只是自家少爺從未這般過量……
將手中燈籠塞給身後的小丫頭,和蘇瑾一左一右扶著陸仲晗往院中走,邊道,“夫人叫人來瞧過幾次,等少爺少奶奶回來用飯,現今廚房火上還熱著粥呢。”
蘇瑾笑,“你與母親說,我們在那院用過了。相公醉成這樣,不過去請安了,讓她莫擔心,夜裡有我呢。明兒一早再過去……”陸三夫人知道了,也不曉得這一夜哭鬧到什麼時候呢,還是明兒再說罷。
周媽媽幫著扶著陸仲晗到了室內,蘇瑾叫人打了熱水來,親自替他淨了面,送人走,將丫頭們趕出去,這才替他寬衣,好一陣忙活,這才將人安置好。
累了一大天,她也稍作歇息,自梳洗上了床。
陸仲晗雖是醉了,心裡卻清明,不過不想說話罷了。蘇瑾因他醒,要留心他哪裡難受,躺到床上也不曾睡。
黑夜一點一點靜寂下來,只有偶爾哪裡傳來一句壓著嗓子的人聲,只有燭火噼啪微響格外清晰……
不知何時,蘇瑾的雙眼開始朦朧,將睡未睡之際,一條胳膊伸來,將她緊緊環在懷中。蘇瑾登時醒來,笑問,“可口渴?”
陸仲晗閉著眼微微搖頭。
蘇瑾嘆了一聲,往他懷中鑽了鑽,伏在他胸前,緩聲寬慰道,“今兒也是我的錯,沒想周全。大過年的倒讓你傷心了。”
陸仲晗手臂緊了緊,沒說話。
蘇瑾抬頭又笑,“由此可見,我們兩個倒象是命中註定地緣份。”
“嗯。”陸仲晗在她頭頂輕應一聲。
他的側臉在明滅不定地昏黃燭光下,特別好看,薄唇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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