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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穴道,但一指剛出,卻忽聽破風之聲,他急忙長袖一擺,只聽“噗”地一聲,一枚銅錢已是穿過他的袖子去!
“彈指神通!”他沉聲道。
然後便見街道那端,走來一雙男女,男的身材高挑,眉目俊朗,依稀帶笑,卻是氣質高貴不容逼視,那女子眉目如畫,氣質高華,俱是一般出色相稱,自是伯顏與郭芙。
“閣下既認得彈指神通,也是我輩中人,怎可對兩個孩子下手!”郭芙言語雖尚稱柔和,一雙眼卻是銳利如箭。
阿穆爾與清勒格見是父母來了,不由皆是歡呼一聲,直直朝那端奔去,那男子只是負著手,也並不阻攔,英俊面容上甚至帶著淺淺微笑,更顯玉樹臨風,樣貌不凡,只聽他淺笑道,“白日裡本就懷疑,如今一見,那便確信無疑了,姑娘必然是桃花島的郭大小姐了!”
郭芙摟住撲到懷中的孩子,眯起眼道:“你是何人?”
那藍衣人卻斂了笑意,沉聲道,“郭大俠鎮守襄陽,大義凜然,堅拒蒙古,聽聞郭大小姐嫁了一蒙古人,如今卻來守衛蒙古使節,說來真是可笑!郭大小姐難道不怕無顏去見令尊麼?”
郭芙冷笑一聲,“可笑?!再如何可笑也沒有你們可笑!我確是郭靖的女兒,這一輩子,無論我所嫁何人,都是郭靖的女兒!我父在襄陽鞠躬盡瘁,我怎不知?我郭芙做事從來問心無愧,若要說我為何保護這蒙古使節,不為其他,只為不起戰爭!你們這些人都只看到眼前,又怎會去眼見那大局!也不想一想為何此時使節南來!”她卻無法明說那郝經懷中自有一份和書,畢竟此事涉及忽必烈的私下陰謀,卻是不能洩之秘。但她此話一出,提點已是足夠明顯,那藍衣男子蹙眉沉思半晌,即刻有些恍然。
伯顏目光灼灼,看著那人半晌,忽然道,“閣下可是耶律丞相之子,耶律齊?”
這話一出,那藍衣男子一驚,連郭芙也是嚇了一大跳。
“不錯,我正是耶律齊。”他道,隨即又像郭芙拱手一禮,“耶律齊向郭大小姐謝罪,如今我在令尊手下共守襄陽,此次來刺殺蒙古使節,乃是耶律齊自作主張,實是慚愧。”
郭芙尚且沒有說話,伯顏卻冷笑一聲道,“耶律齊,你父耶律丞相曾為我蒙古盡心盡力,雖是蒙冤而死,但你如今卻是投了大宋,豈不是為家舍國!”
耶律齊淡淡一笑道,“我本就是契丹人,不是你蒙古人。”
伯顏道,“你父身居高位之時,你們兄弟姐妹受我蒙古人尊敬禮遇,你父食我蒙古君之俸祿,這般的一家人,如今卻說不是我蒙古國之人,一朝你父致死,兄弟姐妹皆投了宋,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了!”
耶律齊勃然大怒道,“我父為你蒙古盡了多少心力,但結局如何!不過是被那乃馬真後陷害,蒙冤致死,我耶律家又欠你們蒙古什麼?!當初我父遭人陷害,那些尊敬愛戴我父的蒙古人在哪裡?那些個蒙古貴族何人不是袖手旁觀!如今我投了宋又如何,我深恨蒙古,如今我偏要助了大宋,去打那些個蒙古人方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伯顏輕笑一聲,“耶律丞相含冤而死,耶律兄你武功既高,又有謀略,不要說什麼沒有機會,你若真想報仇,為何不留在蒙古,乃馬真後如今已是死了,你的大仇又到何處去報?你道深恨蒙古,我蒙古除了乃馬真後,又有何人對不起你,你們耶律家在我蒙古朝中何人不敬重?你爹雖是含冤而死,但你爹臨死之前在做什麼你可記得?”
“自是記得。”耶律齊的聲音有些悵然,“他直至死時仍在為蒙古朝操勞,費盡心思。”
“你記得便好。”伯顏道,“耶律丞相若知你一家都是投了宋,怕是要氣死的。他雖是契丹人,但在蒙古生活了大半輩子,與你們這幾個小的不同,他把蒙古當成他的國家,他絕不會如你一般說——不是蒙古人,而是契丹人。”
耶律齊沉默一會兒才道,“父親既已是死了,如今我兄弟姐妹都在大宋,母親臨死前道,不用再留在蒙古,只求一生安寧,保住我哥哥妹妹性命,我自是來了宋。郭大俠大仁大義,待我兄妹如親生子侄,那時我兄妹無一不對蒙古深恨,在郭大俠麾下力拒蒙古絕不遲疑,如今聽你一席話,倒是想起先父來——”他忽然一笑,“不過我耶律齊做事從不後悔,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如今我既投了宋,自然就是宋人!郭大俠為仁人志士,我耶律齊此生亦報知遇之恩,在其麾下,絕不後退一步!”
伯顏見他負手而立,自有一種灑脫出眾的氣質,也就淡淡一笑,並不言語。
只見耶律齊拱了拱手,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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