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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活著,平平安安到老,最好兒孫滿堂。活著比什麼都強。”我拍拍圈椅扶手,笑著說。
他卻不笑,看著我的眼神凌厲兇狠,削瘦的臉頰都好像在微微顫抖。
60 大牢
大牢,不是個令人舒服的地方。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一聲聲慘叫讓人心直髮顫。
我不斷深呼吸,告訴自己堅強,告訴自己要開始習慣這些。皇權,她不僅僅是表面的華麗莊嚴,金壁輝煌。她還有背後的骯髒,血腥,殘忍冷酷。
張亮事件,說穿了其實和楊文幹事件如出一折。
洛陽是李世民的根據地,如今局勢險惡,他自然要加強對洛陽的經營和控制。於是他委派溫大亮和張亮帶了好些人去洛陽周旋。
人帶的太多了,聽說帶了快一千的人去。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讓人發現的,一下子調撥近一千號人,動靜太大了。
他這動靜,也等同於謀反。
元吉將這件事上報了陛下,陛下責令他查辦。
這是個很微妙的旨意。陛下不是苯蛋,相反他很聰明,老奸巨滑,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溫張二人是誰的屬下,辦的又是誰的差事。洛陽又是什麼地方?是誰的地盤?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還知道,元吉是太子一黨的,是和秦王黨對立的。
然而,他還是下令查辦此事,而且委派了元吉查辦。這意思很明顯了,他已經有所選擇了,準備拿辦李世民。
李世民也不是苯蛋,事情一暴露他就知道自己要糟。現在他全部的希望就是張亮不招供。只要拿不到張亮的口供,事情就不能推到他身上。然而即使是這樣,目前的形勢也讓他明白了父親的選擇,明白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整個大內的支援。
張亮,這個被我忽視了的存在,現在以一種暴力血腥的形象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我看著眼前遍體鱗傷的他。元吉是個不知道輕重的人,下起手來確實很狠辣。但張亮也算的上是個有骨氣的人,至今未有招供。
他被打的陷入昏迷。昏迷是人體一種自我保護機制,用以抵禦外界過於強烈的刺激,免得神智和精神崩潰。
“饅頭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麼?這兒太汙穢了,看這種東西你不合適。”把手裡的鞭子扔在一邊,元吉對我說。
我搖搖頭。
“他還沒招嗎?”我問。
“沒,骨頭硬的很,怎麼打都不開口。不過再給我點時間,一定撬開他的嘴。”他惡狠狠瞪張亮一眼,皺著眉冷冷一笑。
我看著他,伸手撫平他的眉心。李家的男人,除了對自己人,對別人總是過於殘忍。
“我有點渴,想喝水。”我說。
“哦,水啊。”元吉拿起案上的茶碗,又放下。
“這碗不乾淨,我給你去拿乾淨的來。”他說。
我點點頭,看著他離開。
等他離開,我慢慢靠近張亮。
“張亮。”我叫他一聲。
他沒動靜,我皺了皺眉,轉身到牢外。
“喂,你來,幫我弄醒他。”我招呼一個牢監過來。
“是,縣主。”那人點頭哈腰著進牢,抓起角落裡一把灰白色的東西往張亮傷口上一抹。
張亮慘叫一聲,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我眉皺的死緊,聽到那聲慘叫的時候差點奪門而出。吸氣再吸氣,告訴自己最可怕的不是這個,死亡,不可挽回的死亡才是最可怕的存在。為了元吉,我必須堅強,必須冷酷。
“縣主,醒了。”牢監躬著腰對我說。
我揮手讓他退出去。
張亮看著我,眨眨眼,似乎搞不清為什麼行刑室裡會出現一個女人。
“晉陽縣主。”他嘴唇動了動,低低的說。因為疼痛,他一邊喘氣一邊身體不住輕顫,被鹽漬到的傷口血肉模糊的翻出,也在輕顫。
我點點頭。
“是我。”
他看著我,沒再說話。
“齊王剛才和我說了,你還沒招供。”我說。
他搖搖頭。
“你們問不到想要的,我不會說的。”
我再次點點頭。
“我很欣賞你這種骨氣。真的。歷朝歷代,總有些捨身就義的人存在,你可能也想成為那樣的人。只不過,你的義,是什麼呢?你沒有義,至少在大唐歷史上你沒有。你會以謀反的罪名存在於大唐的歷史,你的家人,你的……哦,你還沒成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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