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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把玉緊緊握在手裡。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神愛眾人,但願赫連靖鴻沒看出這塊玉的深刻內涵。
“以為我看不懂?”
……好吧,城主大人聰明機敏天下無雙,小小副館主的狗頭想法怎麼可能瞞天過海渾水摸魚?藍沐冉苦著臉抬起手,故作可憐轉頭望向怒火中燒的自家男人:“就是隨手雕著玩的……”
“雕著玩?”深邃眉眼冰冷。掩不住火氣濃烈,“那為什麼讓靜玉轉交?”
“……”
“從一開始就知道很危險是嗎?”
“……”
“又是覺得自己是死是活無所謂?”
“……”
“藍沐冉。你就這麼輕賤自己?”
毫無還口之力。
那塊玉是從赫連靖鴻庫裡偷拿的,藍沐冉纏著向楚天學習雕玉。唯一成果就是這個。大鳥其實不是抽搐的小雞而是傳說中的鴻鳥,可鴻鳥她又沒親眼見過長什麼德行,於是憑藉離奇想象就雕成了這副苦菜樣,雖然是代表赫連靖鴻的鴻字,但跟城主大人的長相未免差距大了些……至於中間的月亮,唔,這個是藍沐冉最為滿意的,看,多漂亮的上弦月,簡單明瞭還容易雕刻,比什麼抽搐的小雞順手多了!
整體上嘛,就是一隻鴻鳥包裹一輪彎月。
赫連靖鴻心裡,永遠只有素綺月。
真酸。藍沐冉抽抽鼻子,呼地拉過被把臉蒙上。
離赫連靖鴻越近就越發覺,素綺月是她永遠不可能超越的存在,儘管身份已經從隨侍升到副館主再連續跳級升到城主夫人預備役,藍沐冉卻始終找不到被專寵的感覺。
心情好時,赫連靖鴻會把玩珍藏的小玩物許久,那些都是素綺月用過的、喜歡的。
心情不好時,赫連靖鴻會在憶月樓院中練劍,用的是從不離身,素綺月從遙遠國度帶來送給他的掛著短笛那把劍。
心情不好不壞時,赫連靖鴻會倚在欄杆上看涼城外一片風沙蒼茫,指尖敲擊出好聽的節奏。
二城主凌一寒說,那節奏屬於素夫人最常唱起的一首小曲兒,很多年前總能聽見它從城主房間裡傳來。
八年,就算是抗戰也該勝利了,冰山城主還記掛著香消玉殞的前任妻子,不管高興還是不高興還是既不高興也不不高興時,他心裡想著念著的都是素綺月,涼城人民最擁戴喜愛的城主夫人。
比較起來,空有名分的半繼任城主夫人毫無存在感。
赫連靖鴻從沒對她說過什麼甜言蜜語,從沒有送過她任何禮物更別說定情信物,從沒在思念素綺月時想起身後還有個眼神落寞的小怨婦。
所以離開涼城奔赴大淵準備和老變態奮力拼搏時,藍沐冉已經做出決定,不成功便成仁,便成死人,也許這樣一來,再過個八年後赫連靖鴻還會偶然想起,根本沒娶進門的女流氓曾經為涼城安定做出過傑出貢獻。
鴻鳥繞月,悽美的人中龍鳳傳說不會被任何人打破,強扭的瓜不甜,強嫁的人不笑。
“說話。”拉開棉被,赫連靖鴻冷冷地看著蜷成一團的小身板兒,雞窩似的腦袋埋在兩條纖細胳膊裡說什麼也不肯抬頭。
靜玉把玉雕交給他時他並沒有明白藍沐冉想表達什麼,天馬流星稀奇古怪的思維豈能隨便猜到?直到揮劍的剎那想起素綺月,再聯想到玉雕上線條幹淨的月亮,赫連靖鴻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那是赴死之託,如果她有可能再回不來,就讓靜玉把她最後想說的話轉達給他。
赫連靖鴻,你心裡只有素綺月,所以就算女流氓死了也沒關係,對嗎?好吧,那就用女流氓沒人在乎的小命換你一丁點兒記憶,懶得再強求你能在心裡騰出巴掌大點兒地方安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愛記就記愛忘就忘,繼續想你的前任夫人吧,灑脫爽朗的流氓小爺不伺候了。
反正是死是活你都不會在意。
蜷曲的身子似乎在發抖,手掌輕觸滿是青紫的面板,冰涼如雪。
“什麼時候開始,你有了這種想法?”強硬拉開擋住臉的纖細胳膊,赫連靖鴻扭過蒼白貓臉,手指染上一片溼潤。
回想,這次要來清潭城與南肅一絕生死的意願異常堅定,大概那時藍沐冉就已經作出選擇,是當個有名無實的城主夫人,還是轟轟烈烈大鬧一場,賠上性命賭他能稍微動情。
難怪靜玉會問他,是否曾注意過沉浸在對素綺月的思念時藍沐冉的反應,如果早些注意到,也許就不會讓心灰意冷的小女人如此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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